第204章 土地平旷,屋舍俨然(第2页)
最后,只剩下他一人,浑身浴血,站在堆积的尸山之上,茫然地望着前方依旧汹涌而来的敌潮。
一名敌方金钱尾的旗官,身着棉甲,骑在高头大马上,注意到了这骇人的景象,目睹了匹夫近乎疯狂的勇武。
他非但没有恐惧,反而兴奋地大喝一声:
“好勇士!可惜了!”
那旗官策马狂奔,借着马力,手中的长刀划出一道凌厉的寒光,首劈下来!
匹夫抬头,刀光及体的瞬间,他几乎是本能地侧身,左臂却齐肩被斩断!
剧痛传来的同时,他积攒了十年沙场经验的战斗本能爆发,断刀借着对方马匹冲过的间隙,反手向上撩出一道冰冷的弧光!
“噗嗤!”
那金钱尾的旗官脸上的兴奋凝固了,头颅冲天而起,无头的尸身随着战马又冲出一段距离才轰然落地。/精*武\小,税-徃+ ~首?发-
“大人!”
“杀了他!为大人报仇!”
周围的敌军被这悍勇绝伦的一幕惊呆了,惊怒交加之下,弓箭手纷纷放箭!
密集的箭矢飞蝗般射来,匹夫无力闪躲,身上瞬间插满了羽箭。
一支力道极强的重箭更是穿透了他破碎的胸甲,正中心口!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仰天倒下。
血红色的天空映入他逐渐涣散的眼眸。
“什么时候,天变成红色的了……”他喃喃自语,艰难地抬起仅存的右手,擦了擦眼睛,抹下一片温热的鲜血。
“哦……原来是我的血啊……”
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之前,他似乎听到身后远处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似乎有新的部队加入了战场。
痛苦将匹夫从黑暗中拉扯出来,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简陋的军帐里,身上缠满了肮脏的绷带,血迹斑斑。
左臂处空荡荡的,剧痛阵阵传来,但血似乎止住了。
他还活着。
一个疲惫的军医走过来看了看他:“你醒了?真是命大…那箭透甲而入,本来必死无疑。
幸好,你心口好像塞了个什么东西,挡住了箭头,没扎透心脉……啧啧。”
匹夫沉默片刻,用右手艰难地摸向心口,那里缠着厚厚的布,但确实没有致命的穿透伤。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那东西呢?”
军医从旁边一个破盒子里拿起一个彻底变形、中间嵌着一枚箭簇的银块,依稀还能看出是个长命锁的形状:
“喏,这玩意,烂了。不过它救了你的命。”
匹夫用右手接过那枚扭曲的长命锁,哑声道:“谢谢。”
他不顾军医“还需静养”的劝阻,挣扎着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出军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