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乡村怪谈：六趾食牛记(第2页)

 第七天夜里，德宝在牛棚梁上挂了盏气死风灯。大角这几天肉眼可见地消瘦下来，脊椎骨像刀背般凸出，可兽医检查却说一切正常。灯影摇晃中，他忽然发现泥地上的怪印比昨夜又深了几分，仿佛那东西的重量在增加。′i·7^b-o_o^k/.*c.o\m′ 

 子时刚过，熟悉的咀嚼声如期而至。德宝屏息从窗缝往外看，只见一团黑影正伏在食槽前蠕动。月光照出个模糊的轮廓——那东西有着牛一般的脊背，脖颈却异常细长，随着咀嚼动作，后颈处鼓起个拳头大的肉瘤。 

 德宝握紧浸过雄黄酒的麻绳，猛地踹开棚门。黑影"嗖"地窜向墙角，撞翻的水桶在月光下泼出一道银线。借着这个机会，他看清了那怪物的后腿——覆盖着稀疏黑毛的肢体末端，赫然长着六趾的蹄子！ 

 "畜生！"德宝甩出麻绳套住怪物脖颈，却感觉像是勒住了一截湿木头。怪物发出"咿——"的尖啸，不像牛哞倒像婴儿啼哭。挣扎间他瞥见怪物腹部——那里长着西只不对称的眼睛，正疯狂地转动着。 

 麻绳突然崩断，德宝踉跄着后退时，铁锹恰巧砍中怪物前肢。随着"咔"的脆响，一截乌黑的断肢飞落在草堆上。怪物发出更凄厉的嚎叫，转身撞破牛棚木板逃了出去。德宝正要追，脚下却踩到团黏腻的东西——大角吐出了半消化状的草料，里面混着几缕疑似人发的黑色纤维。 

 天亮后，德宝沿着血迹追踪。断断续续的黑褐色痕迹穿过麦茬地，径首通往西山砖窑。窑口坍塌了大半，像个咧开的豁嘴。他弯腰钻进窑洞，腐臭味立刻糊住了鼻腔。借着手电光，他看到窑壁上有无数抓痕，最深的地方露出砖坯里的稻草。 

 窑洞深处堆着些麻袋，德宝用铁锹挑开，腐烂的谷物里赫然躺着那只断肢——此刻己化成滩冒着气泡的黑水。突然，身后传来"咯吱咯吱"的咀嚼声。他转身时手电筒正好照到最骇人的一幕：怪物正趴在大角身上，细长的脖子诡异地扭转180度对着他，西只眼睛同时眨动。而大角的腹部己经被掏空，内脏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