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丢羊
“操他娘的,又少了两只。”他吐出一口浓烟,烟头在黑暗中明灭不定。
李燕正在灶台前和面,腰肢随着动作轻轻摆动,汗湿的布衫紧贴着背脊,勾勒出丰腴的曲线。她头也不回地嗤笑:“咋?又是你那老相好王寡妇牵走了?瞧你那点出息,连羊都看不住。”
周富云猛地站起来,一把将烟头摔在地上:“臭逼婆娘!少胡咧咧,那是钱!一只干把块呢!”
李燕转过身来,双手叉在浑圆的腰上,布衫前襟被顶得紧绷绷的:“哟,这会儿知道是钱了?昨儿晚上摸老娘的劲头哪去了?有本事冲羊使去啊!”
周富云盯着她鼓胀的胸脯,喉结滑动了一下,火气顿时消了一半。他走上前,粗糙的手掌不轻不重地捏了她一把:“骚货,等老子找着羊,回来再收拾你。”
李燕扭着身子躲开,嘴角却带着笑:“快去快回,被窝给你暖着。找不着就别上老娘的炕!”
羊圈在屋后,简陋的木栏围出的一片空地。周富云打着手电又清点了一遍,果然少了那只黑耳朵的母羊和它带的小羊羔。栅栏门关得好好的,没有破坏的痕迹,地上也没有血迹或狼脚印。
“邪门了。”他嘀咕着,回屋拿了柴刀和强光手电。
李燕己经脱了外衣,只穿着背心裤衩躺在床上,露出白花花的大腿:“真去啊?这大半夜的。”
“不然呢?让你爹赔?”周富云眼睛在她身上剐了一遍,“洗干净等着。”
“死相!”李燕扔过来一个枕头,“山上有野东西,小心别被叼了去。”
周富云接过枕头扔回去,嘴角扯出个笑:“野东西能有你野?那晚在老槐树下,你叫得……”
“滚!”李燕笑骂着打断他,一个媚眼抛过来,“找着羊回来,让你再看看……。”
周富云咽了口唾沫,浑身燥热起来,恨不得立刻扑上去。但想着那两只羊的价钱,还是跺跺脚出了门。
山里的夜黑得实在,手电光只能照亮眼前几步路。周富云沿着平日放羊的小道往上走,嘴里不停地发出呼唤羊的啧啧声。西周静得出奇,连常有的虫鸣都消失了。
这山他从小跑熟,闭着眼都能走个来回。但今夜有些不同——太静了,静得让人头皮发麻。
“黑耳朵!黑耳朵!”他喊着母羊的名字,声音在山谷里荡出回音,空洞得吓人。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周富云忽然闻到一股味儿。不是山里常见的草木腐土气,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腥臊,像是死了多日的动物,又混合着某种陌生的酸气。
他顺着味儿找过去,手电光在林间逡巡。,我/地*书^城* ,已¨发?布^蕞/鑫¢彰.結^光线扫过一棵老橡树时,他猛地顿住了。
树下有东西。
那是一团白色的毛发,粘在粗糙的树皮上,在手电光下泛着诡异的莹白。周富云走近了看,确实是羊毛,而且很新鲜,沾着些许暗红色的血迹。但奇怪的是,羊毛不是脱落或刮下来的,更像是被揉搓着按进树皮里的,深陷进纹理之中。
“妈的,什么玩意儿搞的?”周富云用刀尖挑出羊毛,发现它们竟然粘得异常牢固,像是长在了树上。
他继续往前找,腥臊味越来越浓。手电光忽然捕捉到地面上一串奇怪的印记。那不是蹄印,也不是爪印,而是一系列深浅不一的凹坑,排列得毫无规律,却隐约形成一条路径。
周富云蹲下身仔细查看。凹坑边缘光滑,底部平整,仿佛是什么东西重重地压出来的。他试着把脚放进去比划,大小差不多,但形状不对——这更像是人的膝盖印。
可什么人会半夜在山上学狗爬?
他跟着印记往前走,腥臊味浓得几乎令人作呕。转过一个弯,眼前出现一小片空地,空地上的景象让他倒抽一口冷气。
地面上散落着更多羊毛,东一簇西一簇,粘在草叶和石头上。中央有一片草被压倒了,形成一个人形的痕迹,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这里打过滚或者说...蠕动过。最骇人的是,草丛里赫然丢着三只死鸟,都是脖子被扭断,但身上没有撕咬的痕迹,完好得诡异。
周富云感到脊梁骨一阵发寒。这不像野兽所为,太整洁了,太有目的性了。他握紧了柴刀,手心里全是汗。
“黑耳朵!”他又喊了一声,声音有些发抖。
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