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 小镇怪谈:血影
父亲的猝然离世像一记闷棍,把他从都市忙碌的生活中打醒。律师的电话简短而冷静:老房子留给了他,需要尽快处理遗产事宜。他请了三天假,开着那辆二手轿车,沿着记忆中的路线驶向那个他刻意遗忘的小镇。
小镇比他记忆中更加衰败。主干道两旁的店铺大多关着门,玻璃橱窗蒙着厚厚的灰尘。偶尔有几个老人坐在街边,眼神空洞地望着稀少的过往车辆。罗云飞摇上车窗,将外界隔绝,按照导航指引拐进一条窄路。
老房子立在街尾,与周围几栋新建的二层小楼格格不入。灰扑扑的墙面爬满了裂纹,木质窗框己经腐朽变形。罗云飞停好车,站在门前深吸一口气。钥匙插入锁孔,转动时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门开了,一股陈旧的霉味扑面而来。
客厅里堆满了杂物,家具上都盖着发黄的白布。罗云飞简单巡视了一圈,父亲显然晚年过得潦草,屋子里到处都是随手放置的物品和未清洗的餐具。他叹了口气,从车里拿来行李箱和清洁工具,开始收拾这个即将被出售的房子。
黄昏时分,罗云飞清理到了父亲的书房。书架上的书大多受潮发霉,他一本本地翻检,决定哪些该留哪些该扔。在书架最底层,他发现了一个锁着的铁盒。
盒子不大,却异常沉重。锁己经锈迹斑斑,罗云飞找了把锤子轻轻一敲就开了。里面是一些旧照片、几封信件,还有一本棕皮日记本。他随手翻开日记,父亲熟悉的笔迹跃然纸上。
日记记录的是父亲退休后的日常生活,琐碎而平淡。首到罗云飞翻到最后一页,目光凝固了。
“它又来了,站在窗外,全身是血。我不敢开灯,只能躲在被子底下发抖。为什么不肯放过我?那件事不是我的错...”
日期是父亲去世前三天。
罗云飞皱起眉头。父亲从未提起过任何异常现象,他记忆中父亲是个理性到近乎冷漠的人,怎么会写下这种话?他继续往前翻,发现近几个月的日记里断续续提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夜半的脚步声、门窗无故打开、还有数次提到“血影”。
天色渐暗,罗云飞打开屋里的灯,继续翻阅日记。父亲的字迹越来越潦草,最后几页几乎难以辨认,反复写着“它来了”“不要靠近窗户”“血”等字眼。
一阵冷风突然吹进书房,罗云飞打了个寒颤。他明明关好了所有门窗。起身检查时,他无意间瞥向窗外——院子的围栏边,似乎立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罗云飞心跳漏了一拍。他眯起眼睛仔细看去,那影子又不见了。大概是旅途劳累产生的错觉,他自我安慰道,决定先休息明天再继续整理。
深夜,罗云飞在父亲的卧室床上辗转难眠。老房子的每一处声响都被寂静放大:木地板偶尔的吱呀声,管道中水流的嗡嗡声,窗外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天`禧-晓^说+徃~ .唔?错?内¢容-
就在他迷迷糊糊即将入睡时,一种不同寻常的声音传入耳中——像是湿漉漉的脚掌踩在地板上的声音,缓慢而粘稠。
罗云飞瞬间清醒,屏息倾听。
声音停止了。房间里只有他自己的心跳声在鼓膜中回荡。
他轻轻坐起身,摸到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光束在黑暗中扫过,卧室门虚掩着,门外是一片漆黑。他下床走向门口,手电光在走廊里来回晃动,空无一人。
可能是老房子的老鼠,罗云飞告诉自己,尽管那声音一点也不像啮齿动物能发出的。
他走向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抬起头时,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就在他准备转身回房时,眼角的余光瞥见镜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走廊上一闪而过。
罗云飞猛地回头,手电光迅速照向走廊尽头。
什么也没有。
回到床上,他再也无法入睡。父亲的日记内容不断在脑海中回放:“全身是血”“站在窗外”“不是我的错”...父亲到底经历了什么?那件事指的是什么?
凌晨三点,罗云飞终于陷入浅眠。梦中,他看见父亲蜷缩在房间角落,双手抱头瑟瑟发抖,窗外站着一个暗红色的影子,不断用手掌拍打着玻璃,留下血色的手印。
第二天一早,罗云飞决定调查父亲生前最后几个月的经历。他拜访了邻舍,但大多数老人对他避而不谈,只是含糊地说父亲晚年“变得古怪”。最后,一位住在街对面的老妇人告诉他,父亲退休后曾在镇上的历史档案馆做志愿者,整理旧资料。
档案馆位于小镇中心的旧市政厅内,只有一位中年管理员。当罗云飞表明身份和来意后,管理员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你父亲确实在这里工作过一段时间,”管理员说,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他负责整理一批旧报纸和档案,特别是关于二十多年前的一些...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