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末路逢旧，宿敌授艺(第2页)

 叶铭此刻半人半妖的状态，虽奇特，但核心仍是妖脉为主，正好撞上了孙野最精通的领域。 

 叶铭听着，感受着体内伤势被一点点稳住，那濒死的冰冷感逐渐被一丝微弱的暖意取代。 

 他看着孙野那专注而平静的侧脸，那张脸与记忆中某个形象渐渐重叠。 

 “为……为什么……救我？”叶铭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吴`4!看?书! .耕~鑫·嶵¨全^ 

 孙野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没有立刻回答。他仔细地将最后一块伤口敷好药，用干净的布条包扎起来，这才首起身，用旁边一块破布擦了擦手。 

 他走到桌边，拿起一个粗陶碗，倒了一碗清水，递给叶铭。 

 然后，他坐到炕沿的一个小木凳上，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他布满皱纹的脸，那神情复杂难言，有唏嘘，有追悔，有一丝解脱，最终化为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为什么？”孙野重复了一遍叶铭的问题，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如果我说，是因为我快要死了，闲着也是闲着，你信吗？” 

 叶铭沉默地看着他，狼目中依旧带着审视。 

 孙野叹了口气，目光望向窗外漆黑的夜，仿佛能穿透夜幕，看到那早己不属于他的万兽山。 

 “叶铭……是吧？我记得你。”孙野的声音低沉下去，“几年前，万兽秘境，你和那个叫柳烟儿的小丫头……闹得挺大。” 

 听到“柳烟儿”这个名字，叶铭的身体猛地一颤，赤红的狼目中瞬间涌上无尽的痛苦与暴戾杀意，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呜咽声。 

 孙野看着他这副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当时……是我利欲熏心，卡在筑基中期太久，寿元又将尽，昏了头，妄想凭借那丫头稀薄的九尾天狐血脉……寻求突破之机。 

 做出了强抢小辈道侣这等……不要面皮的丑事。” 

 他说的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但那份沉重与悔意，却清晰地传递出来。 

 “我不是什么好人，为了活着，为了力量，很多事都干过。”孙野缓缓道，“但底线……终究还是有一些的。 

 至少，事后想来，那件事，错了就是错了。” 

 “后来那丫头……唉。”孙野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茅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油灯噼啪作响。 

 良久，孙野才再次开口，声音里带上了刻骨的恨意： 

 “万兽山……没了。被玄阴宗吞得骨头都不剩。袁风……王幽……还有我那陪了我百年、从一条小黄狗好不容易进化到奇美拉的大黄……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