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2.9(第2页)

  所以到底是什么意义?

  黑漆的方桌上,刚才服务生给他们倒茶时,没留神滴了一滴茶渍在桌面上,那一点滴的水珠正巧吸附在一处缺漆的面上,折射出圆润的光。

  嘉勉的手肘动来动去,将将要蹭上去了,周轸及时制止,他抓住她手肘,拿纸擦掉了这块水晕。

  嘉勉愣愣地盯着他看,下一秒,周轸摘掉了她的鸭舌帽,“你把帽檐压得这么低,我都看不到你眼睛。”

  戴过遮阳帽的都知道,被帽围围个半天,摘下来的头发都好看不到哪里去。

  嘉勉正是这层顾虑才一直没有摘帽子。结果,周轸草率替她办了,她恨死他了,一把夺回帽子,重新戴上,戴来戴去始终觉得哪里不对,最后还是认命地摘了,拿手指当梳子,不停地梳头发。

  她小时候再短不过的小子头,如今长发散到腰处。再清瘦不过的一张巴掌脸。

  周轸静静地看着她,“你爸的忌日,你每年都回来嘛?”

  她郑重摇头,想说什么,又无从交代起,索性沉默。

  “我也是去年才回来的。”周轸告诉嘉勉,学业结束后陆续待过好几个地方,国内国外集团几处分司他也轮了个大概,这是他父亲给他下的任务。他没有告诉她,他去过x城好几回,然而,他没有想起过她。那个印象里的小小嘉勉。

  眼前他有点懊悔。无名的理由。

  仿佛一件宝珍被他坏记性地蒙尘了。

  周轸记得,她小时候就不太欢喜他。她那时眼里心里大概只会觉得她家哥哥才是最好的,还有她父亲,她和她父亲感情很好,亦师亦友的那种。

  点好菜,司徒关照等人来全了再上热菜。不多时,便接到了男友的电话,司徒说去楼下接一下。

  周轸一个上午没有进食,全在饮茶了,喝了一肚子的水。

  手机不时进来电话,有公务有私事,他依然是选择性接听。

  而倪嘉勉默不作声,比司徒在时倒更拘谨了。

  边上的周轸讲完一通公务电话,随即把手机调到飞行模式了,他有话跟她说:

  “那晚,为什么要那么矫情地喊我轸哥哥?”

  嘉勭的朋友,应该一视同仁,某某哥哥。

  她小时候从不肯喊嘉勭的同学作哥哥,尤其周轸。

  因为他们总是各种笑话她。

  “我不是倪嘉勭,所以别喊我哥哥,我不认。”某人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左手食指在机身上有节奏地敲着,继续开口,与会人的姿态,逻辑清晰地cue下一个议题,那晚嘉勉问他,是不是在可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