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现代留过学要离刺荆轲

第750章 各方(第3页)

 

这是游戏规则。

 

外戚家,吃饱了就一边呆着吧。

 

国家大事少掺和!

 

“那大人就不管了?”文及甫忧心忡忡的道:“如此一来,朝野恐怕会对大人有非议”

 

文彦博是太师,是平章军国重事。

 

这种事情他要不管,舆论能骂死他!

 

文彦博笑了:“老夫何曾说过不管?”

 

“但他梁况之是什么人?”

 

“他说,老夫就要管,那老夫算什么?”

 

“再怎么样,也得吕晦叔亲自来请老夫!”

 

文彦博说到这里,咧着嘴笑了起来。

 

他可是太师,是平章军国重事,是位在宰相之上的国家元老!

 

你梁焘什么东西?

 

也是你随随便便就能请得动的?

 

开玩笑!

 

要是他能被随便什么人请动了,那他还怎么影响国政?

 

当然,文彦博不会说出口的事情是其实他也没有搞清楚情况。

 

他要看看风向。

 

然后再视情况来定自己的策略。

 

吕公著这两天休沐在家。

 

所以他很珍惜宝贵的休息时间。

 

但是,很快的,他宁静的休假,被忽如其来的事态所打断了。

 

“恩相”李常坐在他对面,忧心忡忡:“官家已经下了敕书,要召回杨潜古与崔平叔这两个贼子!”

 

“此二贼若是回朝,朝堂恐怕难以安宁!”

 

吕公著揉了揉太阳穴,叹息一声,问道:“谁给官家写的敕书?”

 

“写敕书的是中书舍人钱勰”

 

“钱穆父?!”吕公著哼哼两声,对这家伙的两面三刀,并不感到意外。

 

因为,钱勰这个人的立场,一直就是忽左忽右,忽新忽旧,典型的墙头草。

 

偏生这个人文章写得好,书法也算当代一流。

 

所以交游广阔,朋友遍及四海。

 

什么苏轼、吕大防、范纯仁,都在他的朋友圈里。

 

不过,据说他和章惇有仇。

 

似乎是因为当年章惇在朝的时候,被其讥讽过。

 

反正,章惇后来出镇广西,离京的时候,设宴与同僚作别,独独没有请钱勰。

 

“那门下省呢?”吕公著叹了口气:“门下省的各位给事中,怎么就不驳回?”

 

李常叹道:“下官已经问过了当日当值的那两位给事中。”

 

“胡完夫胡宗愈言,其不知杨潜古之事”

 

“且杨潜古曾经担任过都水监,如今官家再拜之,并无问题!”

 

吕公著闭上眼睛:“那崔平叔的敕书又是怎么回事?”

 

刑部侍郎兼大理寺卿!

 

这可是抓着刑统解释权的人!

 

而登州阿云案已经证明了,假若让新党的人,掌握了刑统解释权会有多么可怕他们将扭曲刑统,甚至直接让皇权下场,修改刑统以适应他们的主张和需求。

 

而崔台符则是这个结果里,最可怕的人选!

 

因为,崔台符是真的懂刑统啊!

 

他可是明法科出身的进士!

 

当年的阿云案,就已经证明了他是会为了政治而修改刑统的。

 

一旦崔台符回朝,那么他控制的大理寺就绝不会同意推翻阿云案后形成的刑统法令谋杀已伤,案问欲举,自首,从谋杀减二等论。

 

推翻这个法令,不仅仅是司马光的遗愿。

 

也是他吕公著的政治追求之一!

 

自古以来,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

 

王安石为了变法,肆无忌惮的破坏了这个千年的铁律!

 

只要自首,就可以减罪。

 

于是,天下盗贼大起,社会治安大坏!

 

李常犹豫了一下:“恩相崔平叔敕书送抵门下省时,轮值的给事中是范范子功!”

 

吕公著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谁?!”

 

“范百禄!?”

 

“怎么可能是他?”

 

范百禄,少主身边出来的人。

 

少主即位后,先后历任起居郎、起居舍人、同修起居注、中书舍人。

 

一步步平步青云,去年才改的给事中。

 

从这个角度来说,范百禄确实不可能驳回天子的敕书。

 

可问题是

 

范百禄除了是天子近臣外,他还有一个身份啊!

 

蜀郡公范镇之侄!

 

而范镇整个后半生,都在和王安石的新法做斗争。

 

范百禄作为其侄子,怎么都不该让崔台符的敕书通过的!

 

良久,吕公著长处一口气,骂道:“又一个家贼!”

 

这就是将范百禄和他吕家的吕嘉问相提并论了。

 

没有办法了!

 

吕公著站起身来,对李常道:“公择啊,准备一下吧,随老夫回都堂!”

 

“老夫要写札子求见陛下!乞请圣意,收回成命!”

 

李常问道:“恩相不需要请几位元老一起入宫吗?”

 

吕公著摇摇头:“不必劳烦诸位元老了!”

 

李常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吕公著打断了:“公择去准备吧!”

 

他是宰相!

 

而且,是如今朝中的独相!

 

怎么可以遇到事情就去请元老?

 

那样的话,谁还会尊重他这个宰相?

 

将来,新拜的右相入朝后,看到他这个左相如此无能、软弱,还不得蹬鼻子上脸?

 

所以,吕公著是绝不会去请元老的。

 

他可不是韩绛,会被那些元老拿捏。

 

他是吕公著,吕夷简之子!

 

张方平静静的听着,梁焘说完。

 

然后,这位元老,默默的起身:“老夫有些乏了”

 

“况之且先回去吧!”

 

梁焘目瞪口呆的看向张方平,这位他所仰慕的元老。

 

他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张方平会和文彦博一样的反应。

 

但,张方平已经起身送客,他也不敢追问,只能恭身再拜。

 

张方平的儿子张恕,走了进来,将梁焘请着,送出府去。

 

然后,张恕才来到张方平面前,问道:“大人,缘何不肯答应梁况之?”

 

张方平笑了:“梁况之是文宽夫的故吏之后,他却不去寻文宽夫,而来寻老夫”

 

“当老夫是三岁孩子?”

 

“这分明就是文宽夫的奸计!”

 

“叫老夫出头去当坏人,恶了天子,他再来当好人!”

 

“没门!”

 

和文彦博斗了一辈子,张方平自问自己早已经看破了那个老匹夫的低劣伎俩。

 

“可万一不是呢?”张恕问道。

 

张方平抿了抿嘴唇,道:“若是这样,那这梁况之在老夫这里就曰可杀!”

 

张恕不明白的看着自己的老父亲:“为何?”

 

“因为啊”张方平舔了舔嘴唇:“老夫听张芸叟张舜民说过,这梁况之与崔平叔有过节和仇怨!”

 

“据说,崔平叔手中有他的罪证”

 

“若张芸叟所言不假,那这梁况之,就是在利用老夫了!”

 

“老夫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被他人利用,为他人棋子!”张方平说到这里,有些咬牙切齿,似乎想起了某位故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