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良师益友的伟力(第3页)

或许舒宾斯基觉得他的这段话是对于一个年轻人的肯定,但是在赫尔岑看来,这话完全是人格侮辱。

他憋着满肚子的火,指着手里的供词发问道:“我想请问一下,根据这些问题和这些回答,可以给一个人定什么罪?你们可以引用《俄罗斯法典》中的哪一条给我判刑?”

舒宾斯基翘着二郎腿,并不讳言的回答道:“法典是为另一类罪行制订的。”

“问题不在这里。我现在重读了一遍这些作文练习,还是不能相信我坐了这么久的牢就是为了这点事。”

“您真的以为我们就这么信任您?”舒宾斯基被年轻人的天真逗得哈哈大笑:“您认为我们相信您没有组织秘密团体?”

赫尔岑指着白纸黑字质问:“可是这团体在哪儿呢?”

舒宾斯基面不改色心不跳:“我们没有找到它的踪迹,你们也没有干成什么,这是你们的幸运。我们及时制止了你们,简而言之就是:我们挽救了你们。”

赫尔岑被这番厚颜无耻的发言气的发疯,他想要和舒宾斯基讲道理,但是对方的话已经让他意识到了——这群人是不讲道理的。

舒宾斯基还不忘提醒赫尔岑道:“待会儿会有个神甫来一趟,走走办案流程。”

“什么流程?”

“充当见证人。神甫会在你的签字下写几句话,说明你的全部供词均出于自愿,并无强迫之事。”

“我受审时,可没有见过什么神甫。他并不在场,甚至都没有做做样子,问我一声当时的情形。一个始终被关在门外的人怎么当见证人!”

舒宾斯基吐出一个烟圈,抬起手指对着天花板画圈:“上帝是全知全能的,因此神甫不在审讯现场自然不代表他不能当见证人。”

赫尔岑被气的浑身发抖,他抬手指着舒宾斯基,半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舒宾斯基见状笑了一声,他伸手拍了拍赫尔岑的肩膀:“无奈吧?人生就是这么的无奈。如果你不希望自己被这么对待,那就不该把自己置于这样的环境之下。赫尔岑,小伙子,咱们俩在莫斯科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从那个时候起,我就警告过你:交友需谨慎。你这一辈子,结交的坏朋友太多,险些把自己都葬送了。不过万幸,你在莱比锡交到了一个好朋友,就是这一个好朋友的力量,便将所有坏朋友带给你的负面影响给弥补了。”

赫尔岑原本正想着痛骂舒宾斯基,但转瞬他却看见了舒宾斯基从怀里抽出的那份函件。

函件上的文字密密麻麻的,赫尔岑没办法第一时间看清。

但是文件末尾的那句——酌情从轻发落,以及落款处的尼古拉一世以及皇帝印章,却引得他浑身一震。

舒宾斯基仅仅给他看了一眼,便重新将那封出自皇帝之手的公文收回了怀中:“往后三天,如果有人再到你的囚房或者带你去审讯室,你什么话都不要多说,什么证词都不要额外补充。从轻发落是皇上的旨意,这一点你们要感谢斯塔阿尔将军的据理力争,至于具体如何酌情,判决书出来后你要特别感谢亚瑟·黑斯廷斯爵士。”

说到这里,舒宾斯基意味深长的看了赫尔岑一眼:“等到宣判结果的那天,记得要当着众人的面向委员会主席,也就是你们的老学监谢尔盖·米哈伊洛维奇·戈利岑公爵致谢,要感谢那位心地慈祥的贵人替我们说情,皇上的仁慈才降临到我们身上。至于亚瑟·黑斯廷斯爵士和斯塔阿尔将军那边,可以缓几天再去,小伙子,你现在可不是大学生了,到了社会当中,尤其是俄国社会当中,你可得比原先机灵一点。”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