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无奈

 “所以，我就该被这样羞辱？”茗若的声音带着哭腔，绝望而无助，“老爷，您当初说会护着我，如今却要我一次次咽下这些屈辱！”

 她想起在刘府跪在青砖地上，膝盖被磨得生疼，想起于氏那得意洋洋的眼神，心中的委屈如决堤的洪水。\鸿*特·暁+税`惘+ !免+费*跃`独`

 寇屠夫张了张嘴，却找不到任何安慰的话语。

 他何尝不心疼茗若，可一想到于氏哥哥的举人身份，想到知县在这地界的权势，满腔的怒火就化作了无奈。

 “若儿，你再忍忍，等我把生意做大......”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连自己都觉得这承诺苍白无力。

 “还要忍到什么时候？”茗若泣不成声，“今日是被人当丫鬟使唤，明日又会是什么？”

 她抱紧怀中的孩子，仿佛这是她唯一的依靠，“我不在乎自己受多少苦，可我不能让孩子也跟着受辱啊！”

 屋内陷入死寂，唯有茗若压抑的啜泣声。

 寇屠夫坐在那里，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明媚动人的女子，如今被折磨得如此憔悴，心中一阵抽痛。

 但现实的压力如同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让他不得不选择妥协。

 春雨淅淅沥沥地敲打着寇府的青瓦，主院的海棠花被打得七零八落。

 于氏斜倚在湘妃竹榻上，由着丫鬟给她捶腿，目光却紧紧盯着窗外的偏院方向。

 自从茗若在刘府受辱后，她愈发觉得这个曾经的眼中钉如今不过是只待宰的羔羊，可今日茗若竟敢在祠堂里顶撞她，这让于氏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去把偏院的那位请来。”于氏扯了扯身上的软缎披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倒要看看，她还能张狂到几时。”

 半个时辰后，茗若抱着孩子踏进主院。

 雨水打湿了她的裙摆，怀中的孩子在襁褓中不安地扭动。

 于氏上下打量着她，故意用手帕掩住口鼻：“这是从哪儿来的一身晦气？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茗若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姐姐找我何事？”

 “何事？”于氏猛地起身，鎏金护甲划过桌面发出刺耳声响，“祠堂里敬香，你竟敢抢在我前面？真当自己还是那个被老爷宠上天的青楼头牌？”

 她逼近几步，身上浓烈的龙涎香混着威胁的气息扑面而来。￠e.z.小′税!枉? -免,肺/阅¨独~

 “敬香本无先后。”茗若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声音虽轻却透着坚定，“况且，我腹中孩子也该给列祖列宗请安。”

 “就凭你生的野种？”于氏突然尖声大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一个青楼女子生的贱胎，还想进寇家祠堂？”

 怀中的孩子被这尖锐的声音吓得大哭起来。茗若再也忍不住，怒声道：“你说话放尊重点！”

 “尊重？”于氏一把夺过旁边丫鬟手中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瓷片飞溅间，她眼中闪过疯狂的快意，“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尊重？当初老爷花两百两银子把你从青楼里捞出来，不过是图个新鲜！”

 她故意拖长尾音，“现在新鲜感过了，你连我脚下的泥都不如！”

 茗若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浮现出在红颜楼时被老鸨毒打的画面，想起在刘府被知县夫人百般羞辱的场景。

 但看着怀中啼哭的孩子，她硬生生咽下泪水，一字一句道：“我进寇家，凭的是老爷的真心。倒是姐姐，靠着娘家的权势耀武扬威，不过是个仗势欺人的可怜虫！”

 “你！”于氏气得脸色发白，扬手就要打下去。就在这时，寇屠夫的怒吼声从门外传来：“住手！”

 他大步跨进屋内，看着满地狼藉，又看看茗若通红的眼眶，心中一阵烦躁：“这成何体统！都给我消停点！”

 于氏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模样，扑到寇屠夫怀里：“老爷可要为我做主啊！妹妹她不仅不敬香礼，还对我恶语相向......”说着，竟挤出几滴眼泪。

 寇屠夫皱着眉头看向茗若，语气不耐：“你就不能安分些？非要惹是生非！”

 茗若望着这个曾经发誓要护她周全的男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她抱紧孩子，声音发颤：“好，我安分。从今往后，我定不会再碍着姐姐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