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智水仁山,生命之境(第3页)
近代的齐白石,画虾堪称一绝,在笔墨变化中享受创作的快乐(知者之乐);他为人谦和,卖画不论身份,对贫苦者常分文不取,活到九十五岁,其画作至今影响深远(仁者之寿)。他说:“作画妙在似与不似之间,太似为媚俗,不似为欺世。”这种在艺术探索中保持本真、在生活中坚守善良的态度,让生命既快乐又绵长。
当代的杨绛,在文学创作与翻译中展现智者之乐,翻译《堂吉诃德》历时二十余年,创作《我们仨》平淡中见深情;她淡泊名利,晚年将稿费捐给清华大学设立奖学金,活到一百零五岁,其“不争”的智慧与“慈悲”的仁德,让精神获得永恒(仁者之寿)。她说:“我们曾如此渴望命运的波澜,到最后才发现: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这种在沉静中创造、在奉献中坚守的人生,完美诠释了乐与寿的真谛。
五、山水与人心:生命境界的现代启示
在浙江杭州的西湖,白居易与苏轼先后筑堤,一白一苏,如两条玉带缠绕湖岸。白堤植桃柳,苏堤种芙蓉,既顺应西湖的水文特点(知者之智),又方便百姓游览(仁者之仁)。如今的西湖,既保留着“三潭印月”的静谧,又见证着“断桥残雪”的灵动,成为智水仁山交融的象征。游客漫步湖畔,既能感受自然之美,也能体悟人文之韵,正如孔子所言,在山水中照见自己的生命境界。
在安徽黄山,奇松怪石展现山的沉稳,云海温泉流动水的灵动。明代旅行家徐霞客曾两次登临,感叹“薄海内外无如徽之黄山,登黄山天下无山”。当代的黄山守护者,既用现代科技监测山体变化(智者之动),又小心翼翼地维护生态平衡,不破坏自然原貌(仁者之静)。他们说:“守护黄山,既要懂它的‘动’——气候变化、植被生长;也要敬它的‘静’——亿万年的沉淀。”这种对自然的敬畏与科学的守护,正是现代版的“智水仁山”。
在甘肃敦煌,莫高窟的壁画如流动的历史,飞天的飘带似流水灵动(知者之乐);而九层楼的佛窟如山峰屹立,历经千年风沙而不倒(仁者之寿)。敦煌研究院的樊锦诗,扎根大漠五十余年,既用数字化技术保护壁画(智者之动),又坚守“保护为主,抢救第一”的原则(仁者之静),被称为“敦煌女儿”。她说:“敦煌的美,在于它的流动与坚守。”这种在保护与传承中平衡动静的智慧,让千年石窟焕发新生。
在云南丽江,玉龙雪山如仁者静立,金沙江似智者奔流。纳西族人既保留着东巴文化的古老传统(仁者之静),又发展生态旅游,让传统文化与现代文明和谐共生(知者之动)。当地的老人常说:“雪山给我们依靠,江水给我们智慧。”这种对自然的感恩与对变化的包容,展现了少数民族文化中智与仁的统一。
在城市建设中,苏州的平江路堪称典范。既有“小桥流水人家”的水韵(智之动),又有“深巷明朝卖杏花”的山静(仁之静)。设计师在改造时,既保留古街格局,又引入现代业态,让老字号与新店铺相得益彰。居民说:“住在这里,既能感受到历史的厚重,又能触摸到时代的脉搏。”这种在传承中创新的理念,正是智水仁山在都市中的体现。
在教育领域,清华大学“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的校训,恰是“智水仁山”的写照。“自强不息”如流水奔涌,鼓励学生追求卓越(知者之动);“厚德载物”如大山包容,教导学生坚守品德(仁者之静)。校园内的荷塘月色(水)与二校门(山),成为这一理念的象征。校长王希勤说:“我们培养的学生,既要像水一样勇于创新,又要像山一样坚守底线。”
在科研领域,“天眼”fAst的建设者南仁东,用二十二年时间选址、设计、建造,从壮年到暮年,如大山般坚守(仁者之静);在技术上突破多项难题,让中国射电天文领先世界(知者之动)。他说:“天眼是有生命的,它既需要如山的稳定,也需要如水的灵敏。”虽然他在天眼落成后不久去世,但他的精神如星辰般永恒(仁者之寿),他的成果带来探索宇宙的快乐(知者之乐)。
六、生命的圆满:智水仁山的和合之境
孔子站在泰山之巅,俯瞰黄河东流入海,或许已领悟到:最圆满的生命,是兼具水的灵动与山的沉稳,在动与静、乐与寿之间找到平衡。战国时期的屈原,虽以死明志,但其《离骚》中“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的探索精神(知者之动),与“虽九死其犹未悔”的坚守(仁者之静),让他的生命虽短犹长,成为精神的丰碑。
唐代的李白与杜甫,堪称中国诗歌史上的“双子星”——李白如长江奔流,豪放洒脱(智水);杜甫如泰山巍峨,沉郁顿挫(仁山)。两人相遇后结下深厚友谊,相互影响,李白的后期作品增添了沉郁,杜甫的某些诗篇也显露出豪放。这种相互借鉴、彼此成就的关系,展现了智与仁的互补。
宋代的朱熹与陆九渊,学术观点不同(朱重“格物致知”,陆重“心即理”),却在鹅湖之会上面折廷争,会后仍相互尊重,如山水相依。朱熹说:“学问如登山,途径不同,山顶则一。”这种在学术争鸣中保持包容、在差异中寻求共识的态度,体现了智与仁的和合。
明代的徐渭,一生坎坷,却在诗书画中释放才华,其泼墨大写意如流水般奔放(智之动);他虽八次科举落第,却始终坚守艺术追求,其作品影响后世(仁之静)。郑板桥自称“青藤门下走狗”,足见其精神的穿透力。这种在苦难中绽放的生命,印证了乐与寿的内在关联。
近代的鲁迅与瞿秋白,既是战友也是知己。鲁迅以笔为刃,杂文如匕首投枪(知者之动);瞿秋白深入革命,临刑前仍唱《国际歌》(仁者之静)。鲁迅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这种在革命洪流中相互支撑、在理想坚守中彼此慰藉的情谊,展现了智与仁的共生。
当代的“敦煌三老”(常书鸿、段文杰、樊锦诗),接力守护莫高窟:常书鸿放弃法国优渥生活,如开山者般奠定基础(仁之静);段文杰临摹壁画,如流水般精细(智之动);樊锦诗用科技保护,实现传承与创新(和合之境)。他们的生命如同莫高窟的崖壁与山泉,相互滋养,共同成就了敦煌的永恒。
站在黄河入海口,看河水奔涌汇入渤海,岸边的黄河三角洲湿地绿意盎然——水的灵动孕育了生命,山的沉稳(此处指大地的厚重)承载了生机。这恰如人生:智者的灵动与仁者的沉稳,最终都指向生命的丰盈与圆满。孔子的“知者乐水,仁者乐山”,不仅是对人性的洞察,更是对生命境界的指引——在流动中不忘坚守,在沉静中不失灵动,在快乐中沉淀厚度,在坚守中获得永恒。
当我们在生活中既保持对新知的好奇(如流水),又坚守内心的原则(如山岳);既在探索中享受快乐,又在奉献中沉淀生命,便抵达了孔子所言的生命之境。智水仁山,并非遥不可及的理想,而是融于日常的实践——如喝水时感受水的灵动,登山时体会山的沉稳,在一动一静中,活出生命的宽度与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