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5章 新医馆开业(第3页)

 

初判堂里温暖明亮。青石板地面映着人影。几张长椅坐满了人。初判的老者语速飞快,问诊,提笔,发木牌。王栓柱拄着拐,拖着刚拆了夹板、还裹着药布的左腿,排在队尾。他胸前挂着“矿恤”木牌。

 

轮到老矿工和他孙子。老者验看了王铁柱的工牌和随带的户册(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孙子的名字),仔细检查了孩子肿得发亮的脚踝,又捏了捏骨头。

 

“骨头裂了,没断透。不用重接。”老者提笔在木牌上写,“清创裹伤(大),药资五十文。家眷,半偿。实付二十五文。去金针房乙字七号榻。”

 

老者把木牌递给药童,又对老矿工道:“二十五文,去那边收费口·交钱,拿收条,再凭条去金针房。”他指了指初判堂角落一个小窗口。

 

收费口小窗后,坐着一个面无表情的中年账房。窗边墙上,贴着那张“药价例”。窗台上放着笔、墨、收据簿和一架小铜秤。

 

老矿工哆哆嗦嗦摸出一个破旧的粗布钱袋,抖抖索索倒出几十个磨得发亮的铜板,一枚一枚数出二十五文,从小窗口递进去。账房收了钱,在收据簿上飞快写下“王狗娃(王铁柱子),清创裹伤(大)半偿,二十五文”,撕下收条递出。整个过程,没一句废话。

 

金针房内,雪白的墙壁反射着琉璃天窗透下的冷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空气里有硫磺皂水和新鲜药膏的味道。

 

乙字七号矮榻上,孩子被药童按住,咬着牙,看着药童用烧红的细针挑破脚踝肿胀发亮的皮肤,放出乌黑的血水,又用硫磺皂水狠狠刷洗伤口,疼得他小脸扭曲。

 

老矿工攥着那张二十五文的收条,站在旁边,看着孙子受罪,老泪纵横,却咬着牙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