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0章 郭子仪的战略部署(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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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李国臣声如裂帛，斩钉截铁，眼中燃烧着狂热的火焰，“末将在此立誓！号炮响处，铁骑必至！定斩韩贼狗头，献于大帅帐下！若违此令，犹如此案！”

 他反手拔出腰间横刀，寒光一闪，帅案一角应声而落！木屑纷飞！

 “好！”郭子仪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随即目光如电射向那铁塔般的回纥悍将：“仆固怀恩！”

 “末将在！”仆固怀恩应声而出，声如洪钟，震得帐中烛火一阵剧烈摇曳。

 他魁梧的身躯如同移动的山峦，虬髯贲张，浑身散发着剽悍狂野的气息，如同一头亟待饮血的凶兽。

 “你率一万重甲陌刀手、五千神臂强弩手，”郭子仪的手指重重戳在黄尖涧东侧那片更为陡峭、几乎无法攀援的绝壁之上，“弩手居高临下，伏于预设阵地！待敌阵被光弼的骑兵冲乱，其前锋精骑被溃兵和地形拥堵于涧口狭窄处之时，给老夫万箭齐发！专射其马！射人先射马！给老夫把他们的马阵射成刺猬！”

 他声音陡然变得无比森寒，带着冻结血液的冷酷：“陌刀手——诸位！”郭子仪的目光扫过仆固怀恩和他身后几名陌刀营的将领，“于涧底乱石滩前列阵，堵死其东窜之路！老夫要你的陌刀阵，像一块烧红的铁砧，死死钉在那里！任李国臣的骑兵铁锤如何敲打，溃兵都休想从你的刀口下溜走！来多少，给老夫斩多少！钉死他们！你可能钉得住？”

 仆固怀恩咧开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一个狰狞的笑容在他脸上绽开，带着回纥勇士特有的狂野：“大帅放心！末将和儿郎们早就手痒难耐了！骨头缝里都憋着劲！管他来的是人是马，是铁是钢，到了末将陌刀阵前，都叫他变成两截！一只蚊子也休想飞过去！若有闪失，末将自己把脑袋拧下来给大帅当夜壶！”

 他蒲扇般的大手狠狠拍在厚重的胸甲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如同战鼓擂动。

 郭子仪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帅案旁一位面色黝黑、穿着文官袍服却手脚粗大、指节布满老茧的中年男子，语气转为郑重：“张大师！此战首功，系于雷霆一击！还要劳烦大师亲自督阵，搭设调配所有巨型抛石机、伏远强弩阵地，更要指点儿郎们如何用好那些‘天火雷’（火药包），务必打得准！打得狠！”

 “特别是韩休琳那三万前锋幽州精骑，骄狂突进，队形密集，能否将其冲锋之势一举摧垮，打掉韩贼最锋利的爪牙，就看大师这第一锤能否砸得山崩地裂！”

 这张大师乃是天工之城派来助战的火器与工程大匠，闻言立刻起身，抱拳躬身，声音沉稳有力：“郭帅言重了！此乃下官本职！火药包引信已再三校验，抛射药量亦反复演算。下官亲赴前阵，必使雷霆发于九天，定叫那幽州铁骑，人仰马翻，魂飞魄散！”

 他眼中闪烁着精于计算的冷静光芒和一丝对即将释放的毁灭力量的期待。

 “其余各部，”郭子仪的目光扫过浑释之等将领，最终如定海神针般定格在舆图北端黄尖涧的出口，“随本帅亲率中军主力，扼守黄尖涧北出口！待敌遭前后夹击，阵脚大乱，必然如丧家之犬向北溃退！那时——”

 郭子仪的声音陡然拔高到极致，如同九天龙吟，带着一种不容置疑、涤荡乾坤的决绝，“便是尔等建功之时！迎头痛击，务求全歼！记住——”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寒冰利刃，扫过每一位将领燃烧着战火的眼睛：“此战，乃国战！非为私仇，实为社稷！韩休琳及其党羽，勾结叛逆，图谋割据，罪无可赦！此战，不留俘虏！杀！杀他个尸山血海！杀他个日月无光！杀他个胆战心惊！以儆效尤！让天下藩镇看看，背叛朝廷，觊觎中原的下场是什么！”

 “杀！杀！杀！”帐内众将的热血瞬间被点燃，被那滔天的杀意和必胜的信念彻底点燃！

 齐声怒吼，声浪如同实质的冲击波，几乎要掀翻沉重的帐顶！

 杀气腾腾，直冲霄汉！

 浑释之须发戟张，李国臣握刀的手青筋暴起，仆固怀恩眼中是嗜血的兴奋，连沉稳的张大师也微微涨红了脸。

 每个人眼中都燃烧着熊熊战火，鼻翼翕张，仿佛已经嗅到了黄尖涧即将弥漫开来的、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气息。

 这气息，将宣告龙武军的崛起，将震慑所有不臣之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