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5章 尸易无限(130)(第3页)
有的湿润,远处的桐柏山像一道青绿色的屏障,隐约能看到山脚下的稻田泛着金黄。林浩刚走出车站就拉着我去买当地的“拐子饭”,肥而不腻的五花肉配着青椒,吃得他连连点头:“这地方的菜比广州清淡些,就是不知道曾侯乙墓里的环境怎么样,别又是满是水银的地方。”
老烟枪把探杆靠在行李旁,掏出烟锅却没点燃——车站不让抽烟,他只能摩挲着烟杆叹气:“曾侯乙墓在地下十几米深,当年考古队挖的时候,墓里全是积水,现在肯定更潮。而且那墓是‘岩坑墓’,西壁都是岩石,容易塌,咱们得带些‘钢支架’,撑住通道防止坍塌。另外,墓里的青铜器多,可能有‘锈蚀陷阱’,有些铜器表面的锈有毒,得带些手套和除锈剂,碰到锈迹能清理。”
瞎子指尖搭在盲杖顶端,忽然侧耳听了听:“我听到远处有机器的声音,应该是遗址公园的施工声。《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里说,曾侯乙墓所在的‘擂鼓墩’是‘藏风聚气’的宝地,墓里的‘地气’纯,没有邪物,但有‘沼气’,是积水和腐烂的木头产生的,得带些‘沼气检测仪’,再备几罐氧气,万一沼气浓度高,能应急。”
我们在随州城区找了家靠近擂鼓墩的客栈,放下行李就去曾侯乙墓遗址公园。公园里的考古大棚还在,几位专家正围着出土的编钟碎片研究,看到我们手里的古籍,领队的张教授热情地接待了我们:“现在展出的编钟确实少了一组‘低音钟’,古籍记载那组钟藏在‘东室’的暗格里,暗格入口在‘铜尊盘’的展台下面。但现在东室被保护起来了,不让随便进,你们要是能找到暗格,可得小心,里面可能有‘积水坑’,当年考古队就差点掉进去。”
张教授还给我们看了东室的结构图:“暗格的墙壁是‘空心砖’,砖上有‘云雷纹’的标记,按动标记就能打开暗格。但空心砖很脆,不能用蛮力,得用‘撬片’慢慢撬开,不然砖碎了会砸坏里面的文物。”
接下来的三天,我们一边采购装备,一边找当地老人打听消息。在客栈附近的小卖部,我们遇到了一个叫“老周”的退休考古工人,他头发花白,手里总拿着个搪瓷杯,喝着绿茶。听说我们要找东室的暗格,他压低声音说:“东室的积水坑下面有‘流沙层’,当年我跟着考古队清理的时候,亲眼看到铁锹掉进去,瞬间就没影了。你们得带些‘防沙网’,铺在积水坑上,能挡住流沙。”
老周还告诉我们,遗址公园晚上的巡逻不严,东室的后门有个通风口,能钻进去。我们谢过老周,给他留了些水果,他却摆手说:“我不是为了东西,就是想让那组编钟早点重见天日,当年我跟着挖了半年,就盼着能看到完整的编钟。”
出发前,我们做了充分的准备:林薇从劳保用品店买了西副防化手套和几瓶除锈剂;林浩网购了西套钢支架和几张防沙网,又租了两台沼气检测仪;老烟枪则找铁匠铺打了西把撬片,片刃很薄,适合撬空心砖;我和瞎子去药店买了几罐氧气,还备了些急救药品,以防万一。
当天夜里,我们背着装备,借着月光绕到遗址公园的后门。通风口在东室的墙角,只有半米宽,我们卸下背包,一个个钻了进去。通风口里又黑又窄,全是灰尘,我们用冷光棒照亮,慢慢向前爬,爬了大概十分钟,终于看到了东室的灯光——里面的展柜还亮着,铜尊盘的展台在中央,泛着青铜的光泽。
“快把沼气检测仪打开!”林薇说着,掏出检测仪,屏幕上显示沼气浓度很低,我们松了口气,悄悄从通风口爬出来,落在东室的地面上。地面上的积水还没干,踩上去很滑,我们小心翼翼地走到铜尊盘的展台旁,按照张教授的指示,在展台下面寻找云雷纹的空心砖。
找了大概二十分钟,老烟枪终于在展台的左侧发现了砖上的云雷纹:“在这里!你们看,这纹路和古籍里的一样!”我们拿出撬片,插进空心砖的缝隙里,慢慢用力。空心砖发出“咔嚓”的轻响,缓缓向外打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里飘出一股潮湿的霉味,还夹杂着青铜的锈味。
“快把防沙网铺在洞口!”老周的话突然在我耳边响起,我赶紧拿出防沙网,铺在洞口周围,防止流沙漏出来。林浩掏出强光手电照进洞口,里面果然有一个积水坑,水面上漂浮着几片腐烂的木头,坑底隐约能看到流沙在动。
我们把钢支架架在洞口,搭成一个简易的平台,老烟枪第一个顺着支架爬下去,他用探杆探了探积水的深度,大概有半米深。“水不深,你们下来吧!”老烟枪说着,我们依次爬下去,踩在防沙网上,慢慢向暗格的深处走。
暗格很窄,只能容一个人侧身通过,墙壁上挂着很多青铜碎片,我们小心翼翼地避开,生怕碰碎。走了大概十分钟,前面出现了一个小房间,房间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个木盒,木盒上刻着云雷纹,正是装低音钟的盒子!石台旁边还放着一个铜尊盘,盘身的纹路精致得像蕾丝,正是我们要找的青铜尊盘。
“终于找到了!”林浩兴奋地跑过去,刚靠近石台,脚下突然传来“哗啦”的声响——防沙网破了个洞,他的脚差点掉进流沙里,幸好老烟枪及时拉住他:“小心!这地方的流沙很松,别乱动!”
我们赶紧把防沙网的破洞补好,慢慢走到石台上,打开木盒。里面果然放着一组青铜编钟,钟身刻着“曾侯乙作持用终”的铭文,正是缺失的低音钟!旁边的铜尊盘完好无损,盘底的纹路清晰可见,比展出的复制品精美百倍。
“太好了!这两件都是国宝!”林薇激动地把编钟和铜尊盘放进防水袋里,突然,暗格的墙壁开始震动,头顶的空心砖纷纷落下——是沼气浓度升高,引发了轻微的爆炸!
“快用氧气罐!”我大喊着,掏出氧气罐打开,分给大家每人吸了几口。老烟枪则用钢支架撑住摇晃的墙壁:“咱们快出去!再不走,墙壁就要塌了!”
我们赶紧向洞口跑去,刚爬到支架上,身后就传来“轰隆隆”的声响,暗格的小房间塌了,流沙和积水涌了出来,幸好我们跑得快,没被埋住。我们顺着通风口爬出去,刚跑到遗址公园的后门,就看到巡逻的保安打着手电走过来,我们赶紧躲进旁边的草丛里,等保安走后,才背着装备慢慢回客栈。
第二天一早,我们把低音钟和铜尊盘交给了张教授。张教授看到文物时,激动得热泪盈眶,说这组编钟能让曾侯乙编钟完整展出,铜尊盘更是研究战国青铜工艺的重要文物,会立刻送到湖北省博物馆保存,还会组织专家对编钟进行修复,争取早日让它发声。老周听说我们找到了文物,特意来客栈看我们,还带来了自己种的桃子:“我就知道你们能成!这下完整的编钟终于能和大家见面了!”
晚上,我们在客栈里庆祝,林薇突然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座古墓的入口,旁边写着“西汉海昏侯墓——刘贺墓”。“我在古籍里看到,刘贺墓藏在江西的‘南昌’,里面有‘马蹄金’和‘孔子屏风’,马蹄金是西汉的货币,孔子屏风上刻着孔子的画像和生平,是目前发现的最早的孔子画像,”林薇看着我们,眼神里充满了期待,“你们愿意和我一起去南昌吗?”
我和老烟枪、瞎子对视一眼,都笑了。江西的南昌离这里千里之外,而且海昏侯墓里的陪葬品多,可能有“防盗网”和“毒箭”,危险重重,但我们还是决定去。因为我们知道,只要还有文物需要保护,再远再险的路,我们都愿意走。
老烟枪点燃烟锅,抽了一口,笑着说:“走!西汉的宝贝咱也得护着!不过这次,可得带够破网的工具,防盗网是用铁丝做的,得用‘断线钳’剪断。而且墓里的金子多,可能有‘金属陷阱’,有些金子下面是空心的,踩上去会掉下去,得带些‘探金器’,能检测金子的位置。”
林浩己经开始收拾背包,把西汉的地图塞进包里:“我查了,海昏侯墓遗址在南昌的‘新建区’,附近有个‘海昏侯国遗址公园’,里面有很多专家,咱们可以找他们了解墓的情况。而且遗址附近有个村子,村里的人熟悉地下的地形,能当向导。”
我们举起酒杯,酒杯里的啤酒泛着白色的泡沫,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窗外的随州夜景渐渐安静下来,远处的擂鼓墩在夜色里只剩下模糊的轮廓,汉江的水波在灯光下泛着银光。我知道,明天一早,我们又要踏上新的旅程,从湖北的随州,到江西的南昌,去寻找那些被岁月掩埋的国宝。
火车在第二天清晨出发,车轮滚滚,载着我们向南行驶。窗外的景色不断变化,从湖北的平原,到江西的丘陵,再到南昌的平原。海昏侯墓遗址的轮廓越来越清晰,遗址公园的大棚在阳光下泛着白色的光,像一座巨大的帐篷。
我摸了摸怀里的琉璃盏,又看了看身边熟睡的伙伴,心里充满了期待——我们的下一场冒险,即将在江西的南昌展开,在那座神秘的西汉海昏侯墓里,又有多少历史的秘密在等着我们去揭开,又有多少珍贵的文物在等着我们去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