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3章 尸易无限(198)(第2页)

 

挂了电话,吴贤的目光落在书架上的《秦岭蜀道考古报告》上,想起考古队在冶铁遗址的发现,心里突然涌起一个想法——或许可以将乡村文物保护与古代遗址保护结合起来,很多古村落就建在古代交通要道或遗址附近,村民手里的老物件,可能就是研究古代遗址的重要线索。

 

第二天,吴贤带着这个想法,来到中国文物保护基金会。基金会的负责人听后眼前一亮:“这个思路太好了!比如陕西韩城的党家村,是明清时期的古村落,村里保存着很多明清时期的老宅和老物件,而党家村附近就有汉代的‘夏阳渡’遗址,是汉代黄河渡口的重要遗址,村民手里的老物件,说不定能为研究夏阳渡的历史提供参考。”

 

两人很快确定了“乡村文物守护计划”的第一站——陕西韩城党家村。基金会负责联系当地文物局和村委会,吴贤则负责准备文物鉴定工具和培训材料,还特意邀请了在秦岭考古队工作的李响一起参与,“李响有考古经验,还懂户外考察,能帮着记录文物信息,培训志愿者的野外文物识别能力。”

 

李响接到邀请时,正在整理秦岭冶铁遗址的铁工具资料,听到能参与乡村文物保护,兴奋不已:“哥,我早就想看看古村落里的老物件了!之前在秦岭考古,总觉得文物离生活很远,这次能走进乡村,帮村民鉴定家传文物,肯定特别有意义。”

 

出发去党家村的前一天,吴贤收到了丽江和丽娟发来的微信,她在微信里说,东巴文古籍展览在村里引起了很大反响,很多村民主动将家里的老物件拿出来,希望能帮忙鉴定,还有几位老人愿意捐赠家传的东巴文经书。“吴老师,您之前教我的文物保护知识,我都教给村民了,现在大家都知道要好好保护老物件,还自发成立了‘东巴文化保护小组’。”和丽娟的语气里满是自豪。

 

“太好了!”吴贤回复道,“乡村文物保护最需要的就是村民的参与,你们成立保护小组,就是最好的开始。以后要是遇到鉴定或保护方面的问题,随时跟我说,我们会尽力支持。”

 

抵达党家村时,村口已经聚集了不少村民,手里都捧着自家的老物件,有瓷器、铜器、玉器,还有一些明清时期的账本和书信。村委会的院子里,临时搭建的鉴定点已经准备就绪,当地文物局的工作人员正在维持秩序。“吴老师,欢迎来到党家村!”村支书握着吴贤的手,“村里的老人们早就盼着您来了,都想知道家里的老物件是不是宝贝,该怎么保护。”

 

吴贤刚坐下,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就捧着一个青花瓷碗走了过来:“吴老师,您帮我看看这碗,是我太奶奶传下来的,碗底有个‘大清乾隆年制’的款,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吴贤接过瓷碗,碗壁轻薄,釉面光洁,碗底的款识是“大清乾隆年制”的六字篆书款,字体工整,“老人家,您这碗是清代乾隆时期的‘民窑’青花瓷,虽然不是官窑,但品相完好,是不错的家传文物,平时要注意避免碰撞,别用洗洁精清洗,防止破坏釉面。”

 

老人听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太好了!我一直以为这碗不值钱,没想到还是个老物件,以后我一定好好保护,传给孙子。”

 

接下来的几天,吴贤和李响每天都在村委会为村民鉴定文物,遇到有价值的文物,就详细记录信息,讲解保护方法;遇到普通的民俗物件,也会耐心地告诉村民它们的历史背景和民俗价值。“这不是普通的铜锁,是明清时期的‘暗门锁’,锁芯里有机关,只有用特定的钥匙才能打开,是当时大户人家常用的锁具,很有民俗研究价值。”李响拿着一把铜锁,给村民讲解它的构造和用途,村民们听得津津有味。

 

在鉴定文物的同时,吴贤还为村里的二十多名志愿者开展了文物保护培训,从文物识别、日常保养,到野外文物遗址的巡查和记录,都进行了详细的讲解。“大家平时在村里巡查时,要是发现有可疑人员在古宅或遗址附近徘徊,要及时联系当地文物局;遇到有人挖掘土地时发现老物件,要提醒他们不要擅自清理,保护好现场,第一时间上报。”吴贤一边演示文物记录表格的填写方法,一边叮嘱道。

 

培训结束后,志愿者们还带着吴贤和李响参观了党家村的古宅和附近的“夏阳渡”遗址。夏阳渡遗址位于黄河岸边,虽然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但仍能看出渡口的大致轮廓。“村里的老人们说,以前在渡口附近种地时,经常能挖到一些汉代的铜钱和陶片。”一位志愿者指着遗址旁的农田说。

 

吴贤蹲下身,在农田里仔细搜寻,果然找到几片汉代的陶片,陶片上有明显的绳纹,是汉代陶器的典型特征。“这些陶片说明,夏阳渡在汉代确实是重要的渡口,村民手里要是有从这里挖到的老物件,对研究夏阳渡的历史很有帮助。”他对志愿者们说,“以后大家在农田里干活时,要是发现陶片、铜钱之类的老物件,一定要好好保存,及时告诉我们。”

 

离开党家村的前一天,村委会举办了一场“乡村文物保护座谈会”,村民们纷纷表示,通过这次鉴定和培训,不仅知道了家里老物件的价值,还学会了保护方法,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村里的文物和古宅。“我们打算在村里建一个‘乡村文物陈列室’,把村民愿意展示的老物件集中起来,既能保护文物,又能让年轻人了解村里的历史。”村支书说。

 

吴贤听后非常欣慰:“乡村文物陈列室是个好主意,我们基金会可以提供一些展柜和保护设备,还可以帮你们设计陈列方案,让更多人了解党家村的历史和文化。”

 

离开党家村时,村民们都来送行,有的还特意带来了自家种的苹果和核桃,非要塞给吴贤和李响。“吴老师,谢谢您帮我们鉴定文物,还教我们保护知识,以后您一定要常来啊!”一位老人拉着吴贤的手,依依不舍地说。

 

驱车返回北京的路上,李响兴奋地说:“哥,这次党家村之行太有意义了!我没想到乡村里有这么多有价值的老物件,村民们对文物保护的热情也这么高。以后‘乡村文物守护计划’要是去其他地方,我还想跟着您一起去。”

 

“一定会的!”吴贤笑着说,“中国有很多像党家村这样的古村落,都藏着丰富的文物和历史故事,需要我们去发现、去保护。接下来我们还会去山西的平遥古城、安徽的宏村,把乡村文物保护的工作一直做下去。”

回到北京,吴贤刚把党家村的文物鉴定资料整理好,就收到了叶志远发来的微信,他在微信里说,新设计的龙泉青瓷茶具套装已经烧制完成,还在杭州的茶博会上展出,吸引了很多茶商和收藏家的关注,有几家国外的博物馆还特意联系他,想收藏他的青瓷作品。“吴老师,谢谢您的建议,让我找到了传统与现代结合的方向。现在龙泉有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愿意学青瓷制作,我还收了两个徒弟,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对青瓷特别有热情。”

 

吴贤看着叶志远发来的青瓷茶具照片,一套六件的茶具,器型简约大方,釉色是温润的粉青釉,茶杯的内壁还刻有细微的花纹,既美观又实用。“太好了!传统工艺的传承,就是需要这样一代代人的努力,你不仅自己坚守,还培养年轻人,这才是对传统工艺最好的守护。”他回复道。

 

接下来的几周,吴贤一边跟进“乡村文物守护计划”的后续工作,为党家村的乡村文物陈列室准备展柜和保护设备,一边协助中国文物保护基金会筹备下一站的乡村文物保护工作。期间,他还收到了青海洛桑大师的邀请,邀请他参加年底的热贡唐卡艺术展,“今年的唐卡展有很多年轻画师的作品,还有唐卡修复技艺的展示,您一定要来看看,感受一下热贡唐卡的新活力。”

 

吴贤爽快地答应了邀请,他知道,每一次文化交流,每一次文物保护,都是在为文化传承添砖加瓦。无论是乡村里的老物件、博物馆里的珍贵文物,还是非遗传承人的手工作品,都是中华文明的瑰宝,都需要有人去守护、去传承。

 

这天晚上,吴贤坐在守藏斋的院子里,看着满天繁星,手里拿着党家村村民送的苹果,心里满是温暖。他想起在党家村看到的一张张淳朴的笑脸,想起叶志远的龙泉青瓷,想起洛桑大师的热贡唐卡,想起秦岭考古队的伙伴们,这些人、这些事,像一颗颗珍珠,串联起他的鉴宝与守护之路。

 

他知道,这条路没有终点,还有更多的乡村需要去走访,更多的文物需要去保护,更多的传统工艺需要去传承。但他不畏惧,也不疲惫,因为他知道,每一次鉴定、每一次修复、每一次交流,都在让中华文明的火种更加明亮,都在让文化传承的道路更加宽广。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是中国文物保护基金会打来的:“吴老师,山西平遥古城的乡村文物保护工作已经准备就绪,当地有很多明清时期的票号账本和古民居构件,村民们都盼着您去鉴定,您看什么时候方便出发?”

 

吴贤站起身,望着远方的夜空,星星闪烁,仿佛在为他照亮前行的道路。“我明天就可以出发!”他坚定地说,心里已经开始期待新的旅程,期待在平遥古城遇见更多的文物故事,期待为乡村文物保护贡献更多的力量。属于他的鉴宝与守护之旅,还在继续,而未来的风景,必将更加精彩。

 

老烟枪在篝火旁磕了磕烟锅,火星子落在满是油泥的裤腿上,他却浑然不觉,只盯着手里那张泛黄的羊皮卷。卷上用朱砂画着弯弯曲曲的线条,像条冬眠的蛇,末尾处圈着个歪歪扭扭的“滇”字,旁边还写着“献王墓·雮尘珠”五个小字,墨迹发黑,像是用陈年血料调的。

 

“小三爷,这玩意儿靠谱不?”胖子凑过来,满手的牛肉干碎屑蹭到了羊皮卷上,被老烟枪一烟锅柄打开。“你小子轻点,这可是我那死鬼师傅用命换来的,当年他跟着马帮进滇西,就为了找这献王墓,最后就剩这张破卷儿从瘴气林里爬出来,没出仨月就咳血没了。”

 

我接过羊皮卷,指尖触到卷边粗糙的毛边,凑近篝火一看,朱砂线条旁还有些极小的符号,像是某种古代的图腾,又有点像山川走势。“老烟枪,你师傅没说这献王墓具体在哪儿?就一个‘滇’字,范围也太大了。”

 

老烟枪又点燃一锅烟,烟丝的焦糊味混着篝火的木柴香飘过来:“他只说在无量山深处,有片‘鬼见愁’瘴气林,林子里有座‘悬棺崖’,献王墓就在崖底下。但那地方邪乎得很,马帮里的老人说,进去的人没一个能活着出来,不是被瘴气毒倒,就是让崖上的悬棺里的东西缠上。”

 

胖子一听眼睛就亮了,拍着大腿道:“邪乎才好!越邪乎的地方越有宝贝,那雮尘珠可是传说中的神物,要是能拿到手,咱哥仨这辈子都不用愁了!”我瞪了他一眼:“先别想好事,无量山那地方我去过一次,地形复杂得很,而且瘴气林里的瘴气毒性极强,普通的防毒面具根本不管用,得先准备好解药。”

 

shirley杨从背包里拿出一本泛黄的古籍,是《滇南异物志》,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插图说:“你们看,这里记载着‘鬼见愁’瘴气林里有一种叫‘青鳞草’的植物,用它的根茎熬成汤,能解瘴气之毒。不过这种草只长在瘴气林边缘的岩石缝里,很难找到。”

 

老烟枪点点头:“我师傅的笔记里也提到过青鳞草,还画了样子,叶子像鳞片,开白色的小花,根是暗红色的。咱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先去无量山脚下的古镇采购物资,再找个当地向导,不然在林子里准得迷路。”

 

第二天清晨,我们收拾好行李,背着登山包、防毒面具、绳索、工兵铲等装备,坐上了前往滇西的长途汽车。车在盘山公路上颠簸了十几个小时,终于在傍晚时分抵达了无量山脚下的一个古镇——青溪镇。古镇不大,一条青石板路贯穿全镇,两旁是鳞次栉比的吊脚楼,家家户户的屋檐下都挂着红灯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