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1章 尸易无限(216)

千佛洞的崖壁在夕阳下泛着赭红色,洞窟间的栈道上积着薄薄一层沙尘,风一吹就卷成细小的漩涡。我们跟着敦煌研究院的李院长,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栈道往深处走,手里攥着国际刑警提供的地图——标注的佛窟在最西侧的崖壁上,编号“西千佛洞17窟”,洞口被厚厚的流沙和碎石掩盖,只有一道狭窄的缝隙能看到里面的壁画残片。


 “这窟是上世纪五十年代普查时发现的,当时因为壁画剥落严重,暂时做了封存处理。”李院长用手电筒照向缝隙,光束里浮动的尘埃中,隐约能看到一尊唐代彩塑的衣袂,“没想到境外组织会盯上这里,说不定里面藏着未被发现的经卷或造像。”


 父亲从背包里拿出那四把拼接的钥匙,放在掌心比对崖壁上的纹路——17窟洞口上方的岩石上,刻着一个模糊的太极图案,和钥匙拼合的形状完全吻合。“看来这窟和之前的四朝秘藏有关联,”他用手指拂过岩石上的凹槽,“钥匙应该能打开洞口的机关,不过得小心,唐代的崖窟机关大多和流沙、落石有关。”


 胖子从背包里掏出洛阳铲,小心翼翼地清理洞口的碎石,突然“叮”的一声,铲头碰到了金属物件。我们赶紧拨开流沙,露出一块嵌在岩石里的青铜盘,盘上刻着和钥匙对应的太极纹路。父亲将四把钥匙逐一嵌入纹路,青铜盘“咔嗒”一声转动,洞口的碎石和流沙开始缓缓滑落,露出一个一人宽的入口。


 刚走进洞窟,一股混合着霉味和泥土气息的冷风扑面而来。洞窟不大,中央立着一尊残损的释迦牟尼彩塑,左右两侧的壁画已经斑驳,只能辨认出飞天的飘带和供养人的衣饰。胖子用手电筒照向地面,突然停住脚步:“这里有新挖的痕迹!”


 地面上有一个半米深的土坑,坑边散落着几枚现代的铁钉和一把洛阳铲——境外组织的人已经来过了。父亲蹲下身,摸了摸坑壁的泥土:“土还没干,他们应该刚离开没多久,说不定还在附近。”


 就在这时,洞窟外传来脚步声,伴随着生硬的中文:“把里面的东西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我们赶紧躲到彩塑后面,透过缝隙看到五个高鼻梁、深眼窝的外国人,手里拿着手枪和撬棍,为首的是个留着络腮胡的男人,胸前挂着一枚银色的徽章——正是国际刑警通报的境外组织头目,代号“秃鹫”。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秃鹫的目光扫过洞窟,最终落在青铜盘上的钥匙上,“原来四朝秘藏的钥匙在你们手里,正好,省得我们再找了。”他挥了挥手,身后的人立刻举枪对准我们:“把钥匙和洞窟里的文物都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胖子突然从背包里拿出烟雾弹,拉开保险扔在地上:“谁要你放生路!有本事就来抢!”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我们趁机冲向洞窟深处。父亲发现彩塑后面有一道暗门,推开门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尽头的石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梵文。


 “这是唐代的‘藏经洞’!”李院长激动地说,用手电筒照向石壁——上面有几个方形的凹槽,像是用来存放经卷的。我们仔细清理凹槽里的灰尘,果然发现了几卷用丝绸包裹的经卷,还有一尊巴掌大的鎏金铜佛,佛座上刻着“开元十七年造”的字样。


 “这些经卷可能是唐代的写本,比敦煌莫高窟发现的部分经卷还要早!”李院长小心翼翼地展开一卷经卷,上面的楷书工整秀丽,“太珍贵了,要是落入境外组织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刚把经卷和铜佛装进特制的箱子,通道外就传来脚步声——秃鹫的人追来了!“快找出口!”父亲四处查看,发现通道尽头的石壁上有一个圆形的机关,上面刻着和青铜盘一样的太极图案。他赶紧将四把钥匙嵌入机关,石壁“轰隆”一声移开,露出一个通向崖壁外侧的洞口,外面是一条狭窄的悬空栈道。


 “从这走!”我们依次爬出洞口,沿着栈道往山下跑。秃鹫的人在后面追,子弹擦着栈道的木梁飞过,木屑飞溅。胖子突然停下脚步,将登山包扔在栈道中间:“给他们留个礼物!”包里的烟雾弹和闪光弹瞬间爆炸,挡住了追兵的视线。


 我们趁机跑下栈道,钻进山下的胡杨林。刚跑没多远,就看到远处的沙丘上有几辆越野车,正是国际刑警和当地警方的支援队伍。“在那里!”我们挥舞着手臂大喊,警方立刻开车冲过来,将我们护在中间。


 秃鹫的人见势不妙,赶紧开车逃跑,警方立刻展开追捕。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追逐,终于在一处沙丘后面将他们的车截停。秃鹫试图反抗,被警方当场制服,他怀里掉出一张地图,上面标注着十几个中国古墓和遗址的位置,包括新疆的尼雅遗址、西藏的古格王朝遗址等。


 “这些混蛋,竟然想盗遍中国的古迹!”胖子看着地图,气得咬牙切齿。国际刑警的负责人拿起地图,脸色凝重:“这只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他们还在和其他国家的走私组织勾结,试图将盗掘的文物通过海上走私到国外。”


 我们将从17窟里发现的经卷和铜佛交给李院长,他激动地说:“这些文物填补了唐代佛教艺术研究的空白,尤其是那几卷经卷,上面记载的佛教教义和当时的社会状况,是史料上没有的,太有价值了!”


 回到敦煌研究院,我们在文物修复室里看着专家们小心翼翼地修复经卷。父亲拿着那四把钥匙,若有所思地说:“从南宋的西湖石匮,到元代的元上都铁函,再到明代的天寿山秘藏和唐代的千佛洞经卷,这四朝秘藏似乎都和‘守护’有关,或许还有更多的文物藏在其他地方,等着我们去发现和保护。”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是之前协助过我们的荆州文物局专家发来的:“湖北随州发现一座战国时期的曾国古墓,墓里有大量青铜器,疑似有盗掘痕迹,速来支援。”


 我们立刻收拾行李,准备前往随州。李院长送我们到研究院门口,递给我们一本厚厚的《敦煌石窟全集》:“带着这个,说不定里面的壁画或经卷记载,能帮你们解开更多关于文物保护的谜团。”


 火车驶离敦煌时,窗外的戈壁滩已经被夜色笼罩,远处的沙丘在月光下泛着银白色的光。我翻开《敦煌石窟全集》,里面的一幅壁画吸引了我的目光——画的是一群工匠在修复洞窟,旁边的题记写着“匠人营窟,以护圣像,世代相传,永不相负”。


 “世代相传,永不相负。”父亲轻声念着题记,眼神坚定,“这就是我们文物守护者的使命,不管遇到多少危险,都要把这些珍贵的文化遗产保护好,传给后代。”


 胖子靠在座位上,手里拿着随州古墓的资料:“听说曾国是战国时期的一个小国,但墓葬里的青铜器却非常精美,有‘曾侯乙编钟’那样的国宝级文物。这次的古墓要是能保护好,说不定能发现比编钟更珍贵的东西。”


 火车朝着湖北的方向驶去,我的手里握着那四把钥匙,心里充满了期待和坚定。虽然境外组织的残余势力还在逍遥法外,还有更多的古墓和遗址面临被盗掘的危险,但我知道,只要我们坚持下去,就一定能保护好每一件文物,不让它们落入坏人手里。


 抵达随州后,我们立刻联系了当地文物局的张局长。他告诉我们,发现的曾国古墓位于随州郊区的擂鼓墩附近,和着名的曾侯乙墓相距不到十公里。“古墓的封土堆已经被人挖开了一个盗坑,深度大概五米,已经接近墓室的顶板。”张局长拿着勘探图,眉头紧锁,“我们已经安排了警力在周边布控,但盗墓贼非常狡猾,可能还会趁夜行动。”


 我们跟着张局长来到擂鼓墩,古墓的封土堆上围着警戒线,几个考古队员正在用洛阳铲进行勘探。胖子接过洛阳铲,往盗坑里探了探,拔出后脸色凝重:“下面有木质结构的信号,应该是墓室的顶板,而且有被撬动的痕迹,盗墓贼可能已经打开了一个小口。”


 父亲拿出“岳府”玉佩,放在盗坑边,玉佩突然发出微弱的光芒,指向盗坑的东侧:“那里有机关,应该是曾国古墓常用的‘积石积沙’陷阱,一旦触动,沙子和石头就会填满盗坑,掩埋墓室。”


 我们决定当晚进行抢救性发掘。考古队员用起重机吊起盗坑里的碎石,父亲和胖子则小心翼翼地清理周围的沙土,防止触动陷阱。当清理到五米深时,终于看到了墓室的顶板——一块巨大的楠木板,上面有一个半米宽的洞口,显然是盗墓贼用炸药炸开的。


 “快下去看看!”我和父亲穿上防护装备,顺着梯子下到墓室里。墓室不大,分为主室和侧室,主室的棺椁已经被打开,里面的尸骨散落一地,周围的随葬品被翻得乱七八糟,地上散落着几个空的文物箱——盗墓贼已经偷走了一部分文物。


 “太可惜了!”我看着眼前的景象,心疼地说,“这么好的古墓,竟然被他们破坏成这样。”父亲蹲下身,摸了摸地上的青铜碎片:“这是曾国特有的‘失蜡法’铸造的青铜器,碎片上的纹饰是‘龙纹’,应该是一件礼器,说不定还有其他的碎片散落在附近。”


 我们在墓室里仔细搜寻,终于在侧室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个隐藏的暗格,里面放着一件完整的青铜尊,尊身上刻着“曾侯丙作宝尊彝”的铭文。“曾侯丙!”张局长激动地说,“这是继曾侯乙之后,发现的又一位曾国国君的墓葬,这件青铜尊的历史价值极高!”


 就在我们准备将青铜尊运出墓室的时候,墓道口突然传来枪声——是盗墓贼!他们趁着夜色,试图再次进入墓室,抢夺剩下的文物。“快把青铜尊运出去!”我和父亲扛起青铜尊,顺着梯子往上爬,胖子则在后面用登山杖阻拦盗墓贼。


 警方立刻展开反击,双方在墓道口展开了激烈的交火。盗墓贼见势不妙,赶紧开车逃跑,警方在后面追了上去。我们将青铜尊安全运到文物保护车里,送往随州市博物馆。


 在博物馆的文物修复室里,专家们小心翼翼地清理青铜尊上的泥土,尊身上的龙纹逐渐清晰起来,每一条纹路都栩栩如生。张局长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铭文:“这上面记载了曾侯丙和楚国的交往历史,填补了曾国历史研究的空白,太珍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