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5章 天墓无极(50)(第2页)

 

青禾的青铜钥匙此时贴在车窗上,钥匙表面浮现出细密的陶土纹路,纹路间渗出一丝暗红色的光晕——那是陶火燃烧后的痕迹:“钥匙在感应溶洞里的陶火能量,看来陶魂印不是普通的石印或玉印,而是用陶土烧制的,只有在特定的陶火温度下才能显现纹路。”

 

周明远正用便携式分析仪检测从山间采集的陶土样本,屏幕上显示的成分与石峡稻魂陶符的陶土高度吻合:“甑皮岩的陶土含氧量很低,适合长期保存,古陶窑底部的陶土层说不定还保留着当年的陶火温度印记。我们得找个懂传统制陶的人,不然光靠仪器,找不到激活陶魂印的火候。”

 

车子刚停在遗址门口,就看到一位穿着壮族靛蓝土布衫的老人蹲在溶洞入口,手里拿着一块刚采集的陶土,正用木槌反复捶打。老人身边放着一个古朴的陶轮,轮盘上还残留着未烧制的陶坯,陶坯上刻着与兽骨册相似的纹路。

 

“你们是来寻‘陶魂’的吧?”老人抬起头,脸上的皱纹里还沾着陶土,“我叫韦阿公,是甑皮岩第23代守窑人,这溶洞里的古陶窑就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昨天有伙人来这里,说要把溶洞改成‘网红打卡点’,还要把古陶窑拆了建玻璃栈道,我没让他们动——这窑里藏着老祖宗的制陶魂,拆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跟着韦阿公走进一号溶洞,洞内的温度骤然降低,岩壁上布满了水滴形成的钟乳石,石面上还残留着远古先民制陶时留下的手印。溶洞深处的古陶窑呈圆形,窑壁上的陶土层泛着暗红色,窑底还能看到碳化的木柴痕迹——那是一万年前先民烧制陶器时留下的火种印记。

 

“陶魂印藏在窑底的‘火心土’里,”韦阿公蹲在窑边,用手指轻轻触碰窑底的陶土,“只有用‘甑皮岩三火’才能激活——樟木火、松针火、稻壳火,三种火按比例燃烧,达到800度时,火心土才会裂开,露出陶魂印。要是火候不对,火心土就会结块,把陶魂印永远封在里面。”

 

韦阿公的孙女韦晓此时从溶洞外走进来,她穿着冲锋衣,背着考古工具箱,手里拿着一份陶土检测报告:“阿公,我刚从实验室回来,古陶窑的陶土层里检测出了稻壳灰成分,和石峡遗址的稻魂陶符成分完全一致!这说明一万年前,甑皮岩的先民就已经用稻壳灰改良陶土了,陶魂印上肯定有相关的记录。”

 

韦晓是甑皮岩遗址的年轻考古队员,主攻史前制陶工艺,她告诉我们,开发商已经拿到了初步的开发许可,明天就要带着施工队来强行施工,想要在溶洞内安装灯光和栈道,破坏古陶窑的原始风貌。“他们说‘老窑没价值,不如搞旅游赚钱’,”韦晓的语气带着愤怒,“可这是中国最早的制陶遗址之一,每一块陶土都藏着文明的密码,怎么能说没价值?”

 

“不能让他们破坏古陶窑!”王警官立刻拿出对讲机,联系当地文物局和警方,“我们会安排警力在遗址周围警戒,阻止施工队进入,但要想彻底保住古陶窑,还得尽快找到陶魂印——有了实物证据,才能让开发商彻底放弃开发计划。”

 

韦阿公从溶洞的角落里取出三捆干燥的燃料:“这是准备好的樟木、松针和稻壳,今晚正好是满月,先民说满月时的陶火最‘纯’,能激活陶魂。咱们现在就点火,争取在明天施工队来之前取出陶魂印。”

 

我们按照韦阿公的指引,将三种燃料按2:3:1的比例放入古陶窑,韦晓用电子测温仪监测窑内温度,青禾则握着青铜钥匙,站在窑边感应能量变化。当窑内温度升到600度时,青铜钥匙突然发出一阵嗡鸣,钥匙表面的陶土纹路与窑壁的纹路渐渐重合;温度升到800度时,窑底的火心土突然裂开一道缝隙,缝隙中泛着淡淡的红光——那是陶魂印的能量在涌动。

 

韦阿公立刻用特制的陶铲小心地清理火心土,随着泥土被一点点拨开,一块直径约三十厘米的圆形陶印渐渐显露出来。陶印的正面刻着复杂的制陶纹路,记录着从选土、捶打、拉坯到烧制的完整工序;背面则刻着与石峡稻魂陶符相似的稻穗纹,还有一行细小的壮族古老文字——韦晓说,这是“陶稻同源”的意思,证明早在一万年前,制陶与稻作就已经同步发展,相互促进。

 

“太好了!这就是陶魂印!”韦晓激动地用相机记录着陶印的纹路,“有了它,我们就能向文物局申请将甑皮岩列为‘国家级重点保护遗址’,开发商的计划就彻底泡汤了!”

 

就在我们准备将陶魂印转移到安全地方时,溶洞外突然传来挖掘机的轰鸣声,开发商张总带着十几个施工队员冲了进来,手里拿着铁锹和撬棍:“你们竟敢私自挖掘文物!这陶印是在我的开发区域发现的,应该归我所有!”

 

 

“张总,这里是文物保护单位,你没有权利私自开发,更没有权利占有文物!”王警官上前一步,挡住施工队员,“现在请你立刻带着人离开,否则我们将依法采取强制措施!”

 

张总却不以为然,挥手示意施工队员上前:“我花了几百万买的开发权,凭什么说停就停?今天这陶印我要定了,谁敢拦我,我就告谁!”

 

韦阿公突然拿起一块未烧制的陶坯,挡在陶魂印前:“你要动陶魂印,就先踏过我的尸体!这窑是老祖宗传下来的,陶印是老祖宗的心血,你想拿它赚钱,绝不可能!”

 

青禾此时将青铜钥匙插入陶魂印的中心凹槽,陶印突然发出一阵强烈的红光,红光直射向施工队员手中的工具,铁锹和撬棍瞬间变得滚烫,施工队员纷纷扔掉工具,后退躲避。“陶魂印的能量能感应金属,”青禾解释道,“它在保护自己,也在保护这片遗址。”

 

周明远则拿出从石峡带来的古稻种,撒在古陶窑周围:“这些古稻种和陶魂印的稻壳灰成分一致,它们证明这里的文明是‘陶稻共生’的,是华夏农耕文明的重要源头。你要是破坏了这里,就是断了文明的根,会被后人唾弃的!”

 

张总看着滚烫的工具和泛着红光的陶魂印,又看了看围上来的警察和文物局工作人员,脸色渐渐发白,最终挥了挥手:“撤!这破地方我不开发了!”

 

施工队撤离后,我们将陶魂印交给甑皮岩遗址博物馆,文物局很快正式发文,将甑皮岩列为“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禁止任何商业开发。韦阿公和韦晓成立了“甑皮岩制陶传承工坊”,邀请当地的年轻人学习传统制陶工艺,让古老的制陶术得以延续。

 

离开甑皮岩前,韦阿公送给我们一套亲手烧制的陶具,陶具上刻着陶魂印的纹路:“这套陶具叫‘传承套’,用的是古陶窑的陶土和火候,能感应到其他文明遗址的陶土能量。你们下一站要去湖南玉蟾岩吧?那里是中国最早的稻作遗址,陶魂印的稻穗纹和玉蟾岩的古稻种能产生共鸣,帮你们找到‘稻种陶符’。”

 

韦晓则送给我们一份《甑皮岩制陶工艺图谱》:“图谱里记录了从一万年前到现在的制陶工艺变化,玉蟾岩的陶器虽然比甑皮岩晚,但工艺上有传承关系,你们拿着图谱,能更快解读稻种陶符上的信息。”

 

我们握着陶具和图谱,站在甑皮岩溶洞外,看着晨雾中的古陶窑,手中的兽骨册蓝光渐强,陶魂印的稻穗纹与玉蟾岩遗址的标记连成一线,册页上浮现出一行新的文字:“稻种为始,陶为载,玉蟾岩有‘稻源陶符’待寻。”

 

陈九爷翻着图谱,指尖在“稻壳灰制陶”的记载上停顿:“玉蟾岩的稻种是目前发现最早的人工栽培稻种,稻源陶符肯定记录着稻种的驯化过程,和甑皮岩的制陶工艺结合,就能还原华夏农耕文明的起源脉络。”

 

青禾的青铜钥匙此时浮现出稻种的纹路:“钥匙在感应稻源的能量,玉蟾岩的稻种陶符应该藏在古稻田的陶片堆积层里,需要用陶魂印和古稻种共同激活。咱们去了那里,说不定能找到农耕文明与制陶文明同步起源的直接证据。”

 

我们收拾好行李,驱车前往湖南道县玉蟾岩遗址。车窗外的喀斯特地貌渐渐变成丘陵,手中的陶具泛着淡淡的陶土光泽,与沿途的稻田颜色融为一体。我知道,玉蟾岩的稻源陶符里,藏着华夏文明“以农为本”的最初密码,而我们的守护之旅,还将在这片孕育了最早稻种的土地上继续前行。

 

车驶进湖南道县玉蟾岩所在的山谷时,深秋的雾气还未散尽,山间的竹林泛着深绿色,风穿过竹叶的缝隙,送来淡淡的泥土清香。手中从甑皮岩带来的陶具表面,渐渐凝结出细小的水珠,水珠顺着陶具上的稻穗纹滑落,竟在车窗上画出与兽骨册相似的蓝光轨迹——册页上“稻源陶符”的标记,正随着我们的靠近愈发清晰,标记旁的小字“稻种之始,陶载其魂”,与韦阿公说的“陶稻同源”恰好呼应。

 

陈九爷靠在车窗上,手里捏着一粒从石峡带来的古稻种,稻种在指尖轻轻滚动,他眼神里满是感慨:“玉蟾岩可是‘华夏稻源’啊,二十年前在这里发现了距今一万多年的人工栽培稻种,把世界稻作起源的时间往前推了一大截。这稻源陶符,说不定就是记录先民驯化稻种的‘活档案’,比任何文字记载都珍贵。”

 

青禾的青铜钥匙此时贴在陶具上,钥匙表面的稻穗纹与陶具纹路完全重合,甚至能看到两道纹路间流转的淡绿色光晕:“钥匙在感应稻种的原始能量,比在石峡、甑皮岩时都强。看来陶符藏在离古稻种最近的地方——说不定就在溶洞内的‘稻壳堆积层’里,那里是先民存放收获稻种的地方,陶符应该是用来标记稻种品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