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6章 天墓无极(101)(第2页)
老鬼突然从怀里掏出一颗烟雾弹,拉掉引线扔在地上,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了整个墓道。“快跑!”他大喊,推着陈砚和苏湄向墓道深处跑。
刀疤的人在烟雾里开枪,子弹擦着陈砚的耳边飞过。苏湄突然指着墓道墙壁上的一道裂缝:“这里有个侧室!”她掏出撬棍,用力撬开裂缝,里面果然是一个狭小的侧室,足够四个人藏身。
老鬼和刀疤的人在烟雾里打斗,传来几声闷响,然后是刀疤的怒吼:“给我找!他们跑不远!”
侧室里一片漆黑,周教授小声说:“这个侧室应该是当年修建墓道时留下的工匠通道,可能通向地面。”
苏湄打开探测仪,屏幕上显示侧室尽头有一道微弱的光线:“那边有出口!”
四人沿着侧室的通道爬了约莫十分钟,终于看到了地面的光亮。出口在庆陵后山的一片树林里,周围没人。他们爬出来后,赶紧用树枝把出口掩盖好,然后向山下跑去。
回到市区后,陈砚把密诏交给了周教授,让他交给文物局。老鬼的胳膊被刀疤的人砍了一刀,缝了十几针。苏湄整理着这次勘探的资料,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永乐青花梅瓶照片,说:“刀疤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知道建文帝的线索在云南,说不定会去狮山找。”
陈砚看着爷爷的笔记,上面最后一页写着:“狮山古寺,藏建文遗物。”他握紧拳头:“我们去云南,不能让刀疤先找到建文帝的遗物,更不能让他把文物卖给外国人。”
老鬼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我一个,当年我欠你爷爷一条命,这次正好还了。”
苏湄也点点头:“我跟你们去,狮山的古寺有明代建筑,我正好可以做调研。”
周教授看着三个年轻人,笑着说:“我年纪大了,走不动远路,但我会联系云南的文物部门,给你们提供支持。记住,文物是国家的,绝不能让盗墓贼得逞。”
一周后,陈砚、老鬼和苏湄登上了前往云南的飞机。飞机舷窗外,云层翻滚,像庆陵地宫深处的流沙。陈砚摸了摸口袋里的青铜符,符面的纹路微微发烫,像是在指引着方向。他知道,这趟云南之行,肯定比庆陵的探险更危险,但为了爷爷的遗愿,为了保护国家的文物,他们必须走下去。
飞机降落在昆明长水机场,阳光刺眼。三人走出机场,远处的群山连绵起伏,其中最高的那座,就是武定狮山。刀疤的人或许已经到了那里,一场新的较量,即将开始。
陈砚、老鬼和苏湄抵达武定县城时,正赶上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县城不大,街道两旁的老房子挂着红灯笼,雨丝打在青石板路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周教授联系的云南文物所研究员李娟已经在路口等他们,她穿着一件藏青色的冲锋衣,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雨伞,见到三人,快步迎上来:“我是李娟,周教授都跟我说了,你们一路辛苦。”
“李姐,麻烦你了。”陈砚握着她的手,能感觉到对方掌心的薄茧——常年跑野外的人才有的痕迹。
“先去所里歇脚,”李娟笑着说,“我整理了狮山和建文相关的资料,还有最近刀疤的动静——他三天前就到了武定,一直在狮山附近转悠,还跟当地的向导打听‘建文岩’的位置。”
武定县文物所不大,在一栋老旧的两层小楼里,二楼的资料室堆满了档案和实物标本。李娟从铁皮柜里拿出一叠照片,摊在桌上:“这是狮山正续寺的照片,正续寺是明代建的,传说建文帝曾在寺里住过,寺里的‘惠帝祠’就是纪念他的。你们看这张,惠帝祠的梁柱上有模糊的刻字,之前我们清理过一次,发现是‘袈裟藏岩’四个字,一直没搞懂是什么意思。”
苏湄拿起照片,用放大镜仔细看:“这刻字的笔法是建文时期的,而且刻痕很深,不像是后人伪造的。‘袈裟藏岩’,会不会是说建文帝的袈裟藏在某个岩石里?”
老鬼靠在桌边,揉了揉受伤的胳膊:“狮山那么大,到处都是岩石,总不能一块一块找吧?有没有更具体的线索?”
李娟又拿出一张泛黄的地图:“这是清代的《武定狮山图》,上面在正续寺后山标了一个‘藏经岩’,旁边画了一个袈裟的符号。我猜‘袈裟藏岩’说的就是这里,而且刀疤打听的‘建文岩’,应该就是藏经岩的俗称。”
第二天一早,雨停了,四人驱车向狮山出发。狮山海拔两千多米,山路蜿蜒,车开到半山腰就没法再往上走,只能徒步。山间的空气很清新,弥漫着松针和泥土的味道,偶尔能听到鸟鸣声。李娟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登山杖:“正续寺在山顶,藏经岩在寺后两公里的地方,那里地势险要,很少有游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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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正续寺时,远远就看到寺庙的金顶在阳光下闪着光。正续寺的山门是明代风格,朱红色的木门上钉着铜钉,门楣上挂着一块匾额,写着“正续禅寺”四个大字,是清代康熙年间的御笔。寺里的僧人听说他们是文物部门的,很热情地领着他们去惠帝祠。
惠帝祠不大,中间供着一尊建文帝的塑像,塑像穿着僧衣,面容清瘦。苏湄绕着祠堂的梁柱走了一圈,在一根柱子上发现了李娟说的刻字——“袈裟藏岩”四个字刻在柱子内侧,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她用手摸了摸刻痕,突然停下:“这里的木纹有问题,像是被人动过手脚。”
陈砚凑过去,发现刻字周围的木纹确实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像是有一块木头是后补的。老鬼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小心翼翼地撬开那块木头,里面露出一个小小的暗格,暗格里放着一张折叠的棉纸,纸上画着一张简易的地图,标注着从正续寺到藏经岩的路线,还在藏经岩的位置画了一个十字。
“是爷爷的笔迹!”陈砚一眼就认出了纸上的字迹,和笔记里的一模一样,“爷爷肯定来过这里,这张地图是他留下的!”
李娟接过地图,激动地说:“这太重要了!有了这张地图,我们就能准确找到藏经岩,比刀疤快一步!”
四人按照地图的指引,向寺后的藏经岩出发。山路越来越陡,周围的树木也越来越密,偶尔能看到一些废弃的石阶,应该是古代的朝圣路。走了约莫一个小时,前方出现一片裸露的岩壁,岩壁上有一个天然的石洞,洞口被藤蔓掩盖着——藏经岩到了。
老鬼用登山杖拨开藤蔓,洞口黑漆漆的,能听到里面传来滴水的声音。他打开强光手电,光柱照进去,发现石洞不大,里面放着一个石盒,石盒上刻着缠枝莲纹,和庆陵里的永乐青花梅瓶纹饰很像。
“小心有机关,”苏湄拦住想进去的老鬼,“这种石盒通常会有防盗装置,比如毒针或者流沙。”她从背包里掏出一根细铁丝,伸到石盒的缝隙里,轻轻搅动了几下,只听“咔嗒”一声,石盒的盖子弹开了一条缝。
陈砚屏住呼吸,慢慢打开石盒,里面放着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褐色袈裟,袈裟的边角已经磨损,但上面绣着的龙纹还很清晰——是明代皇帝的龙纹,只是龙纹少了一爪,变成了三爪,应该是建文帝出家后,为了避嫌改的。
“这是建文时期的文物!”苏湄激动地说,“材质是云锦,是明代皇家专用的面料,上面的龙纹虽然是三爪,但针法和配色都是宫廷样式,价值连城!”
就在陈砚准备拿起袈裟时,洞口突然传来脚步声,几道手电光柱照了进来。“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刀疤的声音从洞口传来,他身后跟着五个壮汉,手里都拿着钢管和猎枪,“把袈裟和地图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些。”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陈砚握紧拳头,身后就是石壁,退无可退。
刀疤冷笑一声,指了指地上的脚印:“你们的脚印太明显了,跟着脚印走,想找不到都难。别跟我废话,交不交?”
老鬼突然从怀里掏出一颗闪光弹,拉掉引线扔在地上。强光闪过,刀疤的人都捂住了眼睛。“快跑!”老鬼大喊,一把推开陈砚和苏湄,自己则拿起登山杖,挡在洞口。
陈砚拉着苏湄和李娟,沿着石洞后面的一条小路跑。这条小路是地图上标注的应急通道,很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跑了约莫十分钟,身后传来老鬼的惨叫声,陈砚心里一紧,想回去救他,却被苏湄拉住:“老鬼让我们跑,我们不能辜负他!而且刀疤要的是文物,暂时不会伤害老鬼。”
小路的尽头是一条暗河,河水清澈,能看到水底的鹅卵石。李娟指着河对岸:“过了河就是狮山的另一条下山道,我们可以从那里下去,联系当地的公安,再来救老鬼。”
三人沿着暗河的岸边走,找到一处较浅的地方,蹚着水过了河。刚上岸,就听到身后传来枪声,刀疤的人已经追上来了。“快进前面的溶洞!”李娟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溶洞入口,三人赶紧跑了进去。
溶洞里一片漆黑,到处都是钟乳石,水滴从钟乳石上滴下来,发出“滴答”的声音。苏湄打开探测仪,屏幕上显示溶洞里有一条地下暗河,通向山外。“我们沿着暗河走,应该能出去。”她拿出强光手电,照亮前方的路。
溶洞里的路很难走,到处都是湿滑的石头,偶尔还有低矮的钟乳石,需要弯腰才能过去。走了约莫半小时,前方突然出现一道亮光,是溶洞的出口。三人刚跑出溶洞,就看到一辆警车停在外面,几个警察正拿着对讲机说话——是李娟之前联系的武定县公安局的人。
“李姐,你们没事吧?”带头的警察看到他们,赶紧跑过来。
“我们没事,”李娟喘着气说,“刀疤和他的人在藏经岩,还抓了我们的同伴,你们快派人去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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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立刻召集人手,带着陈砚三人向藏经岩赶去。等他们赶到时,刀疤和他的人已经不见了,地上只留下老鬼的登山杖和几滴血迹。陈砚捡起登山杖,心里一阵难受:“老鬼肯定被他们带走了。”
苏湄蹲在地上,仔细观察着地上的痕迹:“他们往山北走了,那里有一条小路,通向外面的公路。而且他们带着老鬼,走不快,我们还有机会追上他们。”
警察立刻分兵两路,一路沿着小路追击,另一路在山下的公路设卡。陈砚、苏湄和李娟也跟着警察一起追击,路上到处都是刀疤的人留下的痕迹,比如丢弃的烟头、矿泉水瓶。
追了约莫一个小时,前方出现了一辆白色的面包车,正沿着小路缓慢行驶。“就是那辆车!”警察大喊,加快了速度。面包车司机看到警察,赶紧加速,但小路很窄,很快就被警车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