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阴阳学说之奥秘(第2页)




    “笃笃笃”的声音又响起,像是催促他快一些。



    以最快速度穿衣的呼心中不爽,但还是快步走出了房门,高喊一声“来了”,小跑着过去。



    刚跑两步,他就是一个愣神。



    [黑虎怎么过去了?]



    他看到主君养的黑虎下肢着地,上肢趴在门上,虎头一个劲地拱门。



    他害怕黑虎真的拱开门之后伤到来人,步伐又是加快数分。



    没有跑出三步,一抹白影突兀出现在庭院之中,在银月照耀下极为清冷。



    “剑圣?”呼惊讶,唤了一声,慢慢止住脚步。



    他虽然总说自己蠢,但好歹为公孙龙弟子十数年,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黑虎、剑圣皆异动,来者定有异。



    盖聂面无表情,冲着呼点点头:



    “去唤主君。



    “我说快跑,你们就走!”



    呼骇然失色。



    能让剑圣盖聂做不敌的准备,来人到底是谁?



    他猛点两下头,慌忙向屋中跑去。



    跑的时候,他为公孙龙之弟子十数年而锻炼的逻辑思维自动运转。



    [来人若是敌,怎么会敲门呢?这不合情理啊……]



    剑圣的手紧紧抓着承影剑剑柄,眸子中是极为少见的认真,还有一抹恐惧。



    呼不知来人是谁,剑圣不知来的是不是人。



    在盖聂的感知中,外面没有人。



    “笃笃笃”敲门声又响起来了……



    盖聂闪身到大门旁边的墙壁处。



    扭头看着身旁黑虎,心中多了几分底气,这畜生如今抵得上两个白无瑕。



    剑圣嗓音低沉地喝道:



    “何人在外!”



    “邹衍。”门外有声传进:“请见公子成蟜。”



    盖聂心下一松,一丝惧色尽去。



    邹衍隐匿气息的本事,他在燕国的时候就见识过了,确实高明。



    只要确认来的是人,那他就不怕。



    剑圣手掌松开剑柄,轻轻拍打黑虎后背,示意黑虎先离开。



    这么大一头黑虎趴在门上,门哪里打得开。



    黑虎跳下来,后退两步站在一边,极通人性。



    盖聂打开大门,见到和自己一样穿着白衣的邹衍。



    邹衍现在就站在他的眼前,但他的感知里却依然没有邹衍。



    “深夜到访,恶客所为。”剑圣语气不善。



    “天意如此。”邹衍指天,轻声说道。



    不久后,屋舍之中。



    从被窝里爬起来的嬴成蟜揉着睡眼,打着哈欠,正坐在一个兽皮缝制的席上。



    嬴成蟜身前是一张桌案,桌案对面则是也正坐在兽皮席上的邹衍。



    两人相对而坐。



    “邹子啊。”嬴成蟜有些无语:“你大晚上把我拉起来论道,这无论如何也不是礼仪的表现吧?”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天意的吗?”邹衍目光灼灼。



    嬴成蟜丹凤眼一立,霎时就不困了。



    诸子百家的学问,大多数他就算不精通,也能够说一个大概,可以理解其中的道理。



    但有些学问却是他根本就听不懂的,比如邹衍的阴阳学说。



    少年一直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邹衍是如何猜到他要来稷下学宫的。



    从前少年一直认为,天、地、神、鬼这些都是迷信,是用来统治百姓蒙昧百姓的工具。



    穿越,让少年相信了灵魂的存在。



    梦到大父,让少年对鬼之一说有所改变,希望人死后真的可以变成鬼。



    鲁仲连对天、地、神、鬼以敬畏的解释,让少年对当下时代特性更多了一层思考。



    看似荒诞落后的信息,之所以存在,或许有它的必然性。



    “邹子是准备告诉我了吗?”少年笑了起来,精神瞬间好了不少:“小子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鲁仲连眼中的天,是为了监督、限制权力。



    那么号谈天衍,一直说是遵天意行事的邹衍,又会怎么解释天呢?



    邹衍言中他的行程,到底和天有什么关系呢?



    少年很期待,目中泛着异彩。



    “我不准备告诉你。”邹衍道。



    少年脸上浮现恼怒之色,正要开口,耳中又听到了邹衍的声音:



    “我准备让你自己看。”



    眉心突兀先传来一点触感,少年才看到眼前有一根手指。



    那手指温热,少年笑笑,正要说“这是作甚”。



    眉心一胀,眼前霎时模糊,像是打了一层马赛克。



    不知身处何地身处何境的少年,又听到两声断喝:



    “凝神!闭眼!”



    少年闭上了眼睛,打开了新世界。



    他感受到了身前有一股腐败的气息。



    像是要落的花,枯萎的草,将死的人。



    继而,担忧、焦虑的气息忽然而至,毫无征兆,让他微微蹙眉。



    随后,淫靡、骄纵的气息如同河流一样冲过来。先前的担忧、焦虑与之对比,就如同滴水与池塘。



    再之后……苍凉、悲戚,疯狂涌入,像是东海中那掀天巨浪!



    一浪高过一浪,一浪急过一浪,拍打地少年在苍凉、悲戚的大海中沉沦。



    无法上岸,不能冒头。



    少年喉头哽咽,眼角留下泪水。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才睁开眼眸。



    邹衍静静坐在他的对面,双臂放在身体两侧,正襟危坐,像是从未动过。



    少年一阵恍惚,不知刚才的感受是梦还是现实。



    他一抹眼角,有泪。



    “这就是天意吗?”少年呢喃。



    他所感受的一切太过匪夷所思,以他前世今生两世所学都找不到理论支撑,这不科学。



    “这就是天意,咳咳。”邹衍给予肯定,手握空拳放在嘴边咳了两声:“你感受到了什么。”



    老人握实拳,攥住鲜血,放在膝上。



    嬴成蟜揉着刚刚邹子好像按过的眉心,回忆着道:



    “我起初感受到了破败的气息。”



    “之后呢?”邹衍立刻问道。



    嬴成蟜首次感受到的是他邹衍的意,没什么好说。



    “之后?担忧,纠结。”



    “再之后呢?”邹衍继续问。



    这是嬴成蟜屋舍中众人的意,也没什么好说。



    “奢靡、淫秽……不是,邹子你就打算一直问,不解释一下吗?”少年有些懵,你倒是解释一下啊!



    邹衍看着窗外。



    屋舍的窗外是庭院,庭院外是稷下学宫,稷下学宫外是临淄。



    夜晚的临淄,不属于平民百姓。



    属于达官显贵,王侯将相。



    老人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