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3页)
闻梨:“……”
她哪里掀得动,也就能给囧囧翻个身晒太阳。
“也不算吵架吧。”闻梨斟酌着说。
她只能判断出靳砚南那晚大概是生气了,否则不会弄疼她手。
闻梨握了握自己的手腕,在车里被他禁锢弄出的痕迹已经彻底淡了。
但他生气的缘由她实在不明。
“两天都没回来啊,可能是跟傅景深混一块儿吧,”桑宁眨眨眼,“要不然我帮你打听打听?”
闻梨摇摇头,“不用了。”
“为什么?”
“我不干涉他的私生活。”闻梨说。
总归没把自己放在他老婆的位置上。
联姻婚姻,他去哪里是他的自由。
“好吧好吧。”
桑宁说自己也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跟她分享。
“好消息是我妈终于不放保镖监视我了,坏消息是让我进集团上班。”
“说是跟傅家有个合作,让我在中间沟通,呵,我怕是第一天就能把这合作给谈崩了。”
闻梨笑笑说不会,傅景深会给她兜底。
“他?我怕他反手把我给卖了!”
桑宁忽然安静下来,斜撑脑袋望着窗外湛蓝辽阔的天。
她摊开手掌心贴上玻璃窗,“梨梨,你说为什么我们的自由永远掌握在别人手里呢。”
闻梨怔了怔,无言。
“算了不想啦。”桑宁挺直腰,从包里拿出一张黑金卡,“今天难得出来,咱们好好逛逛!”
“这是?”
桑宁晃了晃手里的卡,“眼熟吧,你老公给的。”
“?”
“你出阁那天在闻家给的,我和乔乔都有。”出阁仪式虽然简单,但新郎官还是给足了她们两个伴娘礼物。
桑宁手上的黑金卡是最高等级,在靳隆集团名下所有的产业通用,不限时不限额。
桑宁哎呀呀两声打趣说:“你结个婚还顺便包-养了我跟乔乔,不愧是大少爷,跟以前一样大方。”
桑宁和宋云乔家里规矩多,甚至下课后的行踪都要事无巨细交代,想去的地方去不了,烦得很。
好在有闻梨,但凡她们仨想去哪里,靳砚南总会帮着打掩护再帮她们安排好一切,从衣食住行各个方面无忧。
逛到吃完晚饭的时间,闻梨才和桑宁分开。
开车回到锦上庭,三个车位中的最后一个依旧是空的,靳砚南没回来。
闻梨收回目光,提着东西进电梯。
打开门,囧囧飞扑过来。
闻梨拆开新买的猫罐头,囧囧喵得更兴奋。
看它吃得欢,闻梨干脆盘腿坐在它旁边,她抬眼扫一圈室内,很安静。
“囧囧……”闻梨趴到膝盖上,“你说你爸凭什么生气,该生气的难道不是我吗,我又没做错什么,对吧。”
囧囧:“哧溜哧溜~~”(舔罐头声音)
洗完澡,闻梨下楼。
囧囧已经吃完猫罐头懒洋洋躺在爬架上摇尾巴。
闻梨径自走到岛台,打开旁边的冰酒柜,把果酒全取出来,一字排开。
给自己挑了部影片,闻梨慢悠悠喝着,注意力却不在影片上,而是不时回想起桑宁白天说的那句——
为什么自由总在别人手里。
时间跨过凌晨。
闻梨打了个饱嗝,双眸染着晶亮的醉意往楼上走,进浴室刷牙时身体都站不成直线。
夜深。
“嘀嘀……”
一楼大门传来指纹解锁声。
囧囧抬起头,鼻尖嗅了嗅,立刻从猫爬架上下来,一个滑铲跑到靳砚南脚边蹭他。
“难得,想我了?”靳砚南蹲下摸了摸它。
“喵喵喵喵喵~~”
“可以了,别吵醒你妈。”靳砚南手动合上它嘴。
主卧窗开着一点。
夜晚的凉风徐徐吹动窗帘。
凭着醉意入睡,闻梨睡得很熟。
脑袋枕在松软的奶白色枕头上,一头青丝凌乱散开,小脸轻红白腻,双手微微蜷着指尖摊在肩侧。
身上的睡裙只堪堪拢着纤腰,一双腿屈夹被角,肌骨弧线细匀修长。
靳砚南往床沿坐下,窗帘晃动的明暗光影拂在他的侧脸,一双深邃的眼四下无物,只垂眸定格在闻梨身上,灼热深长。
“小没良心,我不在也能睡得这么熟。”靳砚南沉沉低喃,抬起手,微凉的指尖抚过她的眉眼,轻触她浓密卷翘的睫毛。
“一点都不想我吗。”
沉默片刻,靳砚南缓缓俯身。
一吻落在她唇心,轻不可闻。
睡梦中感受到唇上的微冷触感,软软的,像冰炒过含在嘴里很快会化的绵柔奶块。
“好吃……”
闻梨无意识地发出细声,软唇张合呓语间粉嫩的舌尖微微翘起,递送出来。
靳砚南眼神倏暗,掌心不由自主上移,指腹触碰到一汪柔腻,他闭了闭眼,隐忍至手背青筋凸起。
紧紧合上主卧门,走廊灯亮起。
靳砚南靠在墙边沉吁着气。
他进了次卧浴室。
抬手,把淋浴头拨向冷水开关。
四十分钟,靳砚南系着浴巾出来。
腰间紧致的腹肌沾着水珠往下滴落。
囧囧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进来,正坐在次卧床上舔毛。
见他出来,囧囧懒洋洋地喵叫了声,它压着那道八字眉看过来,仿佛是:好不容易回家怎么还不去陪老婆睡觉的眼神。
“陪不了。”
靳砚南把毛巾搭在肩上,走过去搓了下它的猫头,而后自嘲一笑,“你妈太有能耐了。”-
靳家老宅东侧院。
沈书玉握着手机站在窗前,静听沈氨在电话里喋喋不休的谩骂和告状。
“行了,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沈书玉的脸色变得讳莫如深。
“书玉。”靳湛从浴室出来。
沈书玉转过身,一袭薄纱旗袍衬得身段妙曼有致,唇边挂起数年如一日的温柔笑容。
“洗好啦,安神茶已经给你泡好了。”
靳湛往桌前那张银杏木竹摇椅上坐下,端起安神茶抿了抿。
除了沈书玉,无人知晓他有失眠的毛病。
自霍歆去世那年开始,他唯有靠着老中医开的安神茶才可以入眠。
沈书玉往靳湛身旁站着,抬手为他推拿太阳穴。
“对了,砚南结婚也有段日子了,怎么不见他带着闻家姑娘回家来,按规矩,也该回来看看老爷子和老太太。”
靳湛闭着眼睛靠在躺椅上,“这是老太太特许的,说让他们小两口且过过自己的日子。”
沈书玉顿了顿,“话是这么说,可要是让外头人知道了,还以为砚南是不太满意闻家姑娘,这才不带回来呢。”
靳湛淡哼了声,“你忘了他在婚礼上黑着脸了,他本来就不满意。”
靳湛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总是关心他,他却不肯承你的心意。”
沈书玉莞尔,“这没什么,都是我应该做的。”
“只不过,听说前儿晚上,他和我三弟闹了场误会……”-
一早。
闻梨从床上醒来,迷迷糊糊揉着眼睛。
算不上醉得很厉害入睡,微醺,所以这
会儿脑袋不太疼,不过也沉甸甸的。
进到浴室,闻梨站在镜前刷牙,眼神下瞥看了眼自己的嘴唇。
怎么好像有点肿。
是薄荷味牙膏太辣了吗?
洗漱完,闻梨换了衣服下楼。
给囧囧拆了罐头,它却不吃,而是走到大门口鞋柜下,用爪子去扒拉靳砚南的拖鞋。
闻梨盯看片刻,难以置信:“你爸的拖鞋能有我新买的猫粮好吃?”
囧囧:“……喵。”
“嘀嘀嘀——”
密码锁大门忽然被推开。
而此时此刻,闻梨正蹲在地上,双手趴伏,作势去偷袭囧囧尾巴的姿势。
听见声响,她抬起头,不巧今天的上衣是件弧形衣领的宽t,这般姿势下两汪雪柔白嫩若隐若现。
靳砚南眸色微黯,“还不起来?”
闻梨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立时惊呼一声,连忙压着衣领爬起来,背过身站着。
看她缩起脑袋,藏在黑发下的一对耳朵都红了,靳砚南轻笑了声,迈步上前。
听见脚步声靠近,闻梨一脸戒备回过头,“你想干嘛?”
靳砚南在她面前站定,把手里的保温袋提到她眼前亮个相。
他目光淡若,“客厅呢,我能干嘛?”
客厅怎么了,车里你都变态过。
闻梨暗暗腹诽。
不过——他手上貌似是江南斋的芋粥,她喜欢吃的早餐。
“……”
餐厅正对着南向的窗,晨光照进来是好看的淡橘调。
瞧着一室挺温馨,实则不然,除了碗筷偶尔的碰撞声,餐桌上异常安静。
闻梨低头喝粥,若有所思。
靳砚南喝着咖啡,目光偶尔落定在她身上。
“奶奶让我们中午回老宅吃饭。”他道。
闻梨顿了顿,点头。
“你不想去也行。”
老宅规矩多,她未必耐得住。
“没有啊,我可以去。”
闻梨停下进食,一脸诚恳道。
昨晚妈妈给她发微信,说闻氏和恒亚的官司已经在打,靳砚南在其中出了不少力。
当初他逼她嫁他时说过,他手上的筹码多,闻家会成为最大赢家,他在履行着。
即便他们冷战一场,他也没有不顾闻家。
联姻夫妻自当互惠互利,因此即便靳家老宅是个龙潭虎穴,她也愿意去。
不管关起门来怎么闹,对外,他们已经是一个整体,况且她身后还代表着闻家,沉甸甸的责任压在她肩上。
“你放心,我会尽量做好靳太太的身份,不会给你丢脸的。”
“是不会给我丢脸,还是不会给靳先生丢脸。”
闻梨温吞地啊了声,“不都…是你吗?”
靳砚南没说话,神色淡了下来。
“……”
一时又陷入安静。
冷战后的尴尬感似乎发酵了。
闻梨摸不着头脑,吃过早餐,她干脆就进了舞蹈房。
今天要录的舞曲调子偏悠扬高昂,意思就是音量不小。
想了想,她把房门给关了起来。
免得吵到才刚愿意回家的脾气依旧捉摸不定的房东大少爷。
靳砚南去厨房咖啡续杯出来的功夫,舞蹈房的门已经严丝合缝地关上了。
?
有的人昨晚还说要吃他,转眼就给他吃闭门羹,跳舞都不让他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梨:?谁要吃谁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