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冰火险途, 神农鼎影(第2页)
苏清瑶不答,从药篓里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瓶,倒出一滴金色的液体,滴在银箫上。液体遇箫即化,顺着箫身蔓延,在顶端凝聚成一点金光。她将箫口抵在唇边,吹奏起来——这次的箫音不再是探查,而是带着灼热的气息,如同一道火焰,将周遭的雾气烧得蒸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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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中传来几声惨叫,几条被音波灼伤的毒蛇从雾里摔出来,在地上痛苦地翻滚。苏清瑶趁机冲出雾区,眼前豁然开朗——此处是一片狭窄的山涧,涧上搭着一座朽坏的木桥,桥对面的悬崖上,隐约可见一道白练般的泉水,正是冰火泉。
而木桥的另一端,站着六个黑衣人,每人手里都握着一条锁链,锁链的另一端锁着一条水桶粗细的巨蛇,蛇身覆盖着雪白色的鳞片,头顶却长着一只血红的眼睛,正是守护冰火泉的“雪线毒蚺”。
“苏姑娘,别来无恙。”为首的黑衣人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竟是二十年前从药王谷叛逃的弟子,赵无咎。
苏清瑶瞳孔一缩:“是你!当年你偷学谷中禁术‘毒蛊经’,被师父废去一手,逐出师门,没想到竟投靠了蛇神教!”
赵无咎抚摸着脸上的疤痕,嘿嘿冷笑:“投靠?我这是找到了真正的归宿!蛇神教的‘万蛇噬心术’,可比药王谷那些救人的把戏厉害多了!你看这些雪线毒蚺,本是无害的冰蛇,被我用毒蛊经改造后,不仅毒性剧增,还能在冰水里自由活动……苏师妹,你今天要是肯交出雪莲,我还能让你死得痛快点。”
“痴心妄想。”苏清瑶银箫一抖,箫尖指向赵无咎,“师父当年留你一命,是念在同门一场,你却不知悔改,助纣为虐,今日我便替师父清理门户!”
赵无咎猛地挥手:“放蛇!”
六条雪线毒蚺同时窜出,锁链被绷得笔直,蛇头高昂,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苏清瑶,嘴里喷出白色的毒雾。苏清瑶足尖一点,身形如柳絮般飘向木桥,银箫在身前划出一道圆弧,箫音化作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毒雾挡在外面。
可刚踏上木桥,脚下的木板就“咔嚓”一声断裂。苏清瑶借力翻身,落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银箫顺势横扫,击中一条扑来的毒蚺七寸。然而这毒蚺的鳞片竟比之前遇到的巨蟒更坚硬,箫身只留下一道浅痕。
“没用的!”赵无咎狂笑,“这些毒蚺的鳞片里掺了蛇神的蜕骨粉末,水火不侵,刀枪难入!”
苏清瑶心中一动——蛇神蜕骨?之前那中年女子也说过蛇骨缠心毒是用蛇神蜕骨研磨而成,这蜕骨究竟是什么来历?她来不及细想,两条毒蚺已从左右两侧扑来,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猛地矮身,从毒蚺身下钻过,银箫反手刺出,精准地刺入其中一条毒蚺的眼睛。毒蚺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疯狂地扭动起来,锁链缠绕住另一条毒蚺,两条巨蛇顿时缠斗在一起,滚下了山涧。
“废物!”赵无咎怒喝,亲自提着锁链冲了上来,他的右手竟已被改造成了蛇头的形状,鳞片覆盖,指甲如钩,“让你见识见识我的‘蛇噬手’!”
苏清瑶银箫迎上,与赵无咎的蛇爪碰撞在一起,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她只觉一股阴寒的力道顺着箫身传来,手臂瞬间麻痹,险些握不住银箫。
“这蛇噬手可是用百种毒蛇的精血炼制而成,中者经脉尽断,沦为废人!”赵无咎狞笑着,蛇爪步步紧逼,“当年师父废了我的左手,我便用这只手,杀了他报仇!”
“你杀了师父?!”苏清瑶眼中瞬间燃起怒火,箫音陡然变得高亢,如同一把利剑,直刺赵无咎的面门。她自幼父母双亡,是师父将她养大,传授医术,师父对她而言,如同再生父母。
赵无咎被箫音震得后退两步,脸上露出一丝慌乱:“那老东西固执得很,不肯交出药王谷的镇谷之宝‘神农鼎’,说什么也不能落入蛇神教手中……我只好杀了他,可惜鼎却不见了,想必是被他藏起来了。”
“你找死!”苏清瑶身形暴涨,银箫上的金光愈发炽烈,她将全身内力灌注于箫中,使出了药王谷的绝学“百草枯荣手”——这原本是用来催生或枯萎草药的手法,此刻化作杀招,箫尖点出,时而如春风拂过,带着生机盎然的气息,时而如寒冬降临,带着肃杀之气。
赵无咎的蛇爪被箫音扫中,鳞片纷纷脱落,露出底下血肉模糊的手掌。他大惊失色,转身就想逃,却被苏清瑶一脚踹在后背,扑倒在木桥上。
“师父的仇,今日一并清算!”苏清瑶银箫直指赵无咎的后心,却在此时,桥身突然剧烈晃动——剩下的四条毒蚺竟咬断了锁链,疯狂地撞向木桥!
木桥本就朽坏,经此一撞,瞬间崩塌。苏清瑶和赵无咎同时坠向山涧,下落的瞬间,苏清瑶看到赵无咎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他竟主动扑过来,死死抱住了她的腿。
“要死一起死!”赵无咎狂吼着,身上突然冒出黑色的烟雾,烟雾中浮现出无数细小的蛇影——他竟在引爆体内的毒蛊,想与苏清瑶同归于尽!
千钧一发之际,苏清瑶银箫刺入山壁,借着反作用力猛地挣脱,同时将药篓里的“爆炎符”扔向赵无咎。符纸遇风即燃,化作一团烈焰,将赵无咎和扑来的毒蚺一同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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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落在山涧底部的一块巨石上,抬头望去,冰火泉就在上方百丈处的悬崖上。泉水一半滚烫如沸,一半冰冷似霜,交汇处凝结着一朵洁白的莲花,花瓣上覆盖着淡淡的冰晶,正是千年雪莲。
苏清瑶深吸一口气,开始攀爬悬崖。岩壁湿滑,布满了尖利的石笋,她的手掌被划破,鲜血滴在岩石上,却引来更多的毒蛇。她一边用银箫驱赶,一边向上攀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拿到雪莲,救回村民,为师父报仇。
当她终于摘下雪莲的那一刻,雪莲突然发出一道柔和的光芒,光芒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正是她的师父。
“清瑶,”师父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雪莲能解蛇毒,却解不了人心之毒。蛇神教的真正目的,是用雪莲作为钥匙,打开冰火泉下的蛇神墓……你记住,神农鼎就藏在墓中,那才是克制蛇神的关键……”
光芒散去,雪莲恢复了平静。苏清瑶握紧雪莲,望向崖下的云雾,仿佛看到了蛇神教隐藏的巨大阴谋。她将雪莲收入玉盒,转身下山——村民们还在等她,一场更艰难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苏清瑶踩着残阳回到村口时,空气里的腥甜气又重了几分。草棚里的病人已增至十二人,最年长的李伯浑身皮肤都泛起了青黑色,喉咙里发出的呼噜声越来越响,像是有蛇在里面盘绕。
“苏姑娘,你可回来了!”守在棚外的村民见她归来,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狂喜,可看到她空着的双手(雪莲已收入玉盒),又忍不住泛起担忧,“雪莲……”
“拿到了。”苏清瑶掀开玉盒,雪白的莲瓣在暮色中泛着莹光,寒气顺着盒缝溢出,让周遭的空气都凉了几分。村民们顿时欢呼起来,草棚里的病人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呓语声渐渐低了下去。
她没再多说,径直走向丹房,将雪莲放在玉盘里,又取出七星草、龙血藤等药材,按照毒经图谱上的配比开始研磨。银箫悬在药炉上方,箫音轻颤,控制着炉火的温度——这解药需用“阴阳火”炼制,先以烈火煮沸,再以寒冰镇凝,如此反复七次,才能中和雪莲的至寒与蛇毒的至阴。
第一遍煮沸时,药汁呈现出诡异的紫黑色,表面浮起无数细小的蛇影,张嘴欲噬。苏清瑶银箫一点,箫音带着龙血藤的烈气,将蛇影震得粉碎。第二遍冰镇时,药汁突然结冰,冰层里冻着一张扭曲的人脸,正是赵无咎死前的模样,她不为所动,加大箫音的寒气,冰层瞬间碎裂。
如此反复到第七次,药汁终于变成了清澈的琥珀色,散发着淡淡的草木清香。苏清瑶将药汁装入十几个小玉瓶,刚要起身,丹房的门突然被撞开,一个年轻村民跌跌撞撞地冲进来,脸色惨白:“苏姑娘!不好了!李伯他……他身上长出蛇鳞了!”
苏清瑶心头一沉,跟着冲到草棚。只见李伯蜷缩在草席上,脖颈和手背已覆盖上细密的青黑色鳞片,鳞片边缘泛着血光,每呼吸一次,鳞片就张合一次,像是蛇在蜕皮。他的眼睛翻白,嘴里吐出的气息带着浓烈的腥气,落在草席上,竟腐蚀出几个小洞。
“是‘毒变’!”苏清瑶迅速将一瓶解药灌入李伯口中,又用银箫蘸着药汁,点在他眉心处,“蛇毒已侵入心脉,解药只能暂缓,不能根除……必须找到神农鼎,用鼎中灵气逼出毒源。”
村民们面面相觑:“神农鼎?那不是传说中的神物吗?据说能炼出起死回生的丹药,可谁也没见过啊。”
“师父说,鼎就藏在冰火泉下的蛇神墓里。”苏清瑶望着窗外渐浓的夜色,“赵无咎提到过,蛇神教一直在找鼎,想必是想用鼎来催化蛇神之卵……他们要雪莲,也不是为了毁去,而是要用雪莲的阴阳二气,打开墓门。”
话音刚落,村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夹杂着兵器碰撞的脆响。苏清瑶银箫出鞘,疾步冲出——只见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个黑衣人与村民缠斗在一起,为首的正是白日里离去的那个蒙纱女子,她手里的蛇形权杖正抵着一个村民的咽喉。
“苏清瑶,别来无恙。”女子缓缓抬起头,黑纱被夜风吹起一角,露出半边布满蛇鳞的脸颊,“三日之期未到,我本不想来打扰,可有人急着要见你。”
她侧身让开,身后走出一个穿着锦袍的中年男子,面容儒雅,手里把玩着一串玉珠,若非腰间挂着一枚蛇形玉佩,倒像个游山玩水的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