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弃妃的病娇摄政王爱吃水晶麻团的小优

第605章(第2页)

 "小姐!"秋琴突然的惊呼刺破死寂。马车剧烈颠簸,东方婉儿猛地睁开眼,就见车帘被血色夕阳染成诡异的猩红。外面传来刀剑相击的铮鸣,混着粗重的呼喝:"杀!一个不留!"

 秋琴脸色煞白地掀开帘子,官道上不知何时涌出数十黑衣蒙面人,弯刀在暮色中泛着森冷的光。为首那人手中长剑直指马车,剑尖滴落的血珠在地上绽开暗红的花。

 车辕断裂的脆响震得东方婉儿耳骨发麻,铁锈味的血腥气顺着缝隙钻进车厢。她扶着车壁撑起身子时,指尖触到浸透冷汗的绸缎内衬,才惊觉自己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车轮碾过碎石的颠簸中,她听见秋琴压抑的啜泣,像只濒死的幼兽。

 "别怕。"她将匕首塞进秋琴颤抖的掌心,刀鞘上缠裹的布条还带着体温。这是她昨日趁着煎药时,用发簪在灶房偷偷打磨的。此刻刀锋折射着血色残阳,映出车窗外翻飞的黑衣衣角——那些人手中弯刀泛着蓝汪汪的淬毒痕迹,显然是冲着取她性命来的。

 秋琴突然死死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东方婉儿顺着她惊恐的目光望去,只见为首的黑衣人不知何时已跃上马车顶,弯刀正狠狠劈向车篷。千钧一发之际,她猛地拽着秋琴滚向车厢另一侧,刀刃擦着耳畔掠过,削断几缕青丝飘落半空。

 "大小姐!"秋琴的尖叫混着金铁交鸣。东方婉儿摸到车底暗格机关,抽出那把藏了三年的匕首——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刀柄缠着褪色的红绳。冰凉的金属贴着掌心,却比任何时候都让她感到安心。

 马蹄声如雷从后方逼近时,黑衣人攻势愈发狠辣。东方婉儿咬牙挥出匕首,划破一名黑衣人的面门,温热的血溅在她苍白的脸上。就在这时,破空声撕裂暮色,一杆银枪如惊鸿般斜刺而来,将正要挥刀的黑衣人挑飞三丈开外。

 月光被疾驰而来的身影遮蔽。马上之人玄色劲装猎猎,枪缨在风中如火焰翻卷。东方婉儿望着那道熟悉的身影,握匕首的手突然开始颤抖——是镇南王!三年前那个雪夜,他也是这样持枪立于王府高墙之上,月光将他的影子投在她窗前,像道永远跨不过去的天堑。

 长枪如龙,所到之处血花飞溅。镇南王挥枪挑开刺向车厢的弯刀,枪杆横扫间扫倒三名黑衣人。他翻身下马的动作行云流水,玄色披风扬起时,东方婉儿看见他腰间那枚刻着"镇"字的玉佩,正是当年她亲手所赠。

 "还愣着!"镇南王的声音裹着血腥气,银枪精准刺向东方婉儿身后的偷袭者。东方婉儿这才惊觉自己竟看得失了神,慌忙拉着秋琴跌出车外。秋琴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全靠她半拖半拽才勉强挪到马前。

 战马嘶鸣着人立而起,镇南王长臂一揽将两人带上马背。东方婉儿撞进带着硝烟味的胸膛,听见剧烈的心跳震得耳膜发疼。他手中长枪舞出重重枪花,寒光将黑衣人逼退三步。马蹄踏碎满地残阳,东方婉儿回头望去,只见侯府的方向腾起暗红的晚霞,恍若她饮下的那碗毒汤。

 风灌进衣袖,吹散她鬓边的碎发。镇南王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让她想起儿时在侯府后花园,母亲将她护在怀里躲避暴雨的温暖。可如今母亲坟头的青草已长了三茬,而侯府的朱门,终究成了吃人的虎口。她望着前方逐渐模糊的城池轮廓,想起藏在袖中的那张药方,想起城西破庙的约定,忽然觉得贴在镇南王后背的掌心,比握着匕首时还要滚烫。

 马蹄踏碎夜露,惊起林间宿鸟。镇南王的玄色战马在山谷间腾挪如电,东方婉儿伏在他身后,能清晰感受到他紧绷的脊背。呼啸的夜风卷着血腥气掠过耳畔,她死死攥着马鞍上的雕花,恍惚间竟不知今夕何夕——那个被困在侯府深闺的病弱千金,此刻竟在生死边缘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