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杀!"赵玄的长枪挑飞敌军主将的头颅,月光下,飞溅的血珠在林羽苍白的脸上绽开红梅。这场突袭持续到黎明,当第一缕阳光照亮满地狼藉时,幸存的敌军已溃不成军。残军们望着重新飘扬的玄色龙旗,嘶哑的欢呼惊起整片戈壁的沙枭。
而此刻在长安,李崇失手将茶盏摔在金砖上。密探送来的战报墨迹未干,字句如刀剜着他的心。他盯着墙上先帝御赐的"忠勤体国"匾额,颤抖着手取下暗格里的虎符。烛光摇曳间,他苍老的面容扭曲成狞笑:"赵玄,这盘棋还没下完..."
西北戈壁上,赵玄与林羽并辔而行。远处雪山皑皑,倒映着重新整编的军队。赵玄抚摸着腰间新换的玉带,那上面的螭纹雕刻得比从前更加凌厉。"等平定边关,我要让所有背叛者,都跪在太庙前谢罪。"他的声音被晨风吹散,化作漫天朝霞中最锋利的刀刃。
暮色如血,残阳将广袤的荒原染成暗紫色。林羽勒住躁动不安的缰绳,胯下战马昂首嘶鸣,前蹄不安地刨着地面。他抬手擦拭额间汗珠,目光深邃如渊,望向一旁身披玄色战甲的赵玄,沉声道:“将军,李崇手握虎符,此人野心勃勃,怕是不会坐以待毙。”
赵玄微微眯起眼睛,凛冽的寒风吹动他披风的下摆,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哼,他若敢轻举妄动,那便是自寻死路。我手握二十万精锐,岂容他在背后耍弄阴谋?”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尘土飞扬间,一名传令兵骑着快马疾驰而来。
那传令兵面色苍白,气喘吁吁,战马尚未停稳便滚鞍下马,单膝重重跪地,声音中带着几分慌乱:“将军!京城传来急报,李崇以‘清君侧’之名,调动了部分御林军和边军,正浩浩荡荡向西进发!”
赵玄浓眉瞬间皱成“川”字,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意。他略作沉吟,猛地握紧腰间佩剑,当机立断道:“全军原地休整一日,补充粮草和箭矢,明日一早即刻回师长安!传令各营,务必严守军纪,不得有丝毫懈怠!”
与此同时,京城内早已是暗流涌动。李崇身着华丽官服,在朝堂之上慷慨陈词,故意将声音提高八度:“陛下,赵玄拥兵自重,在外养精蓄锐,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臣为保陛下安危,保我大唐朝纲,不得不以清君侧之名,起兵讨伐!”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皇帝的神色,见皇帝眉头紧锁、面露犹豫,心中不禁暗自窃喜,以为自己的计谋即将得逞。
在金碧辉煌的皇宫内,皇帝来回踱步,案几上堆满了弹劾赵玄的奏章。李崇的一番说辞让他心烦意乱,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而李崇则在一旁暗暗得意,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阴鸷,仿佛已经看到了赵玄身首异处的场景。
然而,李崇低估了赵玄的行军速度。赵玄治军严明,麾下将士训练有素。大军日夜兼程,以惊人的速度向长安进发。不过短短几日,二十万大军已如黑云压城般兵临长安城下。城楼上,守城士兵望着一眼望不到边的军队,心中惶恐不安。
赵玄身披锃亮的银色战甲,腰间悬挂着寒光闪闪的长剑,骑着高头大马立于阵前。他目光如炬,高声喝道:“李崇!你蛊惑圣听,意图谋反,还不速速束手就擒!莫要连累城中百姓!”声音如洪钟般响彻云霄。
李崇站在城楼上,原本得意的神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但他仍强装镇定,扯着嗓子喊道:“赵玄!你才是真正的反贼!竟敢带兵围困京城,其心可诛!”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城楼上的士兵纷纷张弓搭箭,城下的赵玄军队也迅速列阵,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一触即发,长安城的上空仿佛已经笼罩上了一层血色的阴霾。
凛冽的寒风卷着砂砾掠过长安城头,城楼上的旌旗猎猎作响,仿佛在为即将爆发的血战哀鸣。城下二十万大军如钢铁洪流,将长安城围得水泄不通,刀枪剑戟在暮色中泛着森冷的光;城楼上守军张弓搭箭,冷汗顺着额头滑入甲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