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弃妃的病娇摄政王爱吃水晶麻团的小优

第610章(第3页)

 皇帝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龙椅扶手上的螭纹,眉间的川字纹愈发深刻。李崇谋反的情景犹在眼前,此刻赵玄手中的兵权,竟成了他心头新的刺。他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安静:“此事容朕三思。”话音落下时,角落里几个大臣交换了意味深长的眼神。

 消息像长了翅膀般,当天就传到了赵府。赵玄握着茶盏的手微微收紧,滚烫的茶水溅在虎口,他却浑然不觉。窗外的梧桐叶打着旋儿飘落,恍惚间,他想起数月前在长安城下,自己也是这般跪在皇帝面前,以命相搏。如今护驾之功,竟成了催命符。

 深夜,书房内烛火摇曳。赵玄铺开宣纸,笔尖悬在墨池上方迟迟未落。月光透过窗棂,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最终,他重重叹了口气,笔尖落下,墨迹晕染:“臣愿上缴西北三镇兵权,只求为陛下守国门......”字迹力透纸背,却藏不住末尾微微的颤抖。

 皇帝收到奏章时,正在御花园赏菊。枯黄的花瓣落在奏章上,他盯着“削藩”二字良久,突然轻笑出声:“赵玄倒是聪明。”可笑意未达眼底,转身便招来贴身太监:“去,盯着赵府,一举一动都不许漏了。”

 暗流在看不见的角落疯狂奔涌。酒肆茶楼里,说书人惊堂木一拍,添油加醋地讲着“功高盖主的将军密谋造反”;街头巷尾,不知从何处传来“赵玄不满削权,要清君侧第二次”的传言。谣言如瘟疫般蔓延,短短几日,连长安城外的童谣都唱着“玄甲军,反皇城”。

 赵玄站在铜镜前,缓缓穿上那件陪他征战多年的玄色战甲。铜镜里,他两鬓已染霜色,目光却依旧锐利。他握紧腰间佩剑,踏出府门时,寒风卷起满地枯叶,在他脚边盘旋成漩涡。

 金銮殿内,大臣们看着突然闯入的赵玄,窃窃私语。赵玄摘下头盔,重重跪在青砖上,铠甲与地面相撞发出闷响。他抬头时,眼眶通红:“陛下!臣自十五岁从军,半生都在马背上为陛下守疆土。如今虽交出兵权,却仍遭小人构陷。若能以臣一人之命,换陛下心安、朝堂太平,臣万死不辞!”话音未落,泪水已砸在冰冷的地面,晕开深色的痕迹。

 皇帝从龙椅上站起,走下台阶。他望着眼前这个曾为自己挡下致命一剑的将军,想起当年长安城头,那道挺身而出的身影。可当他瞥见角落里陈立等人闪烁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殿外秋风呼啸,卷着落叶扑进殿门,却吹不散满殿凝滞的空气。

 金銮殿内,空气仿佛凝固成铅块。赵玄跪伏的身影与皇帝凝视的目光对峙着,满朝文武屏息凝神,唯有烛火在冷风中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投射在蟠龙柱上,恍若狰狞的鬼魅。陈立攥着笏板的手微微发颤,余光扫过几个同党,喉结艰难地滚动——他们精心编织的谣言网,此刻正等待皇帝的裁决。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时刻,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甲胄碰撞的轻响。一个身着青色短打的小太监跌跌撞撞冲了进来,发冠歪斜,额头沁满冷汗,衣袍下摆还沾着泥渍。他膝盖重重磕在金砖上,喘着粗气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陛......陛下!西北急......急报!”

 皇帝猛地从龙椅上起身,冕旒剧烈晃动:“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