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弃妃的病娇摄政王爱吃水晶麻团的小优

第620章

走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前方忽然透进一丝微光,起初像远处的萤火,渐渐化作朦胧的光晕,最后竟变得刺眼起来。

有人忍不住欢呼,却被赵玄抬手制止——越是靠近出口,越要提防埋伏。他示意众人放缓脚步,自己提着剑率先前行,指尖触到侧道尽头的藤蔓时,能感觉到阳光透过叶片洒在手上的暖意。

“出去!”

当众人依次钻出藤蔓遮掩的洞口时,正午的阳光如利剑般刺得人睁不开眼。赵玄最后一个跨出洞口,脚踩在松软的草地上,回头望去,身后是陡峭的山壁,那处藤蔓遮掩的出口隐在茂密的灌木丛里,若不细看根本难以发现。而远处那片塌陷的山坳还在冒着青烟,原本藏匿密道入口的巨石已裂开数道深缝,仿佛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

他抬手遮住阳光,眯眼看向那片废墟。方才在密道里与疤脸黑衣人缠斗的画面猛地撞进脑海——那人手腕上的蛇形纹身,出刀时惯用的反手招式,还有临死前那句“你以为这就结束了”的冷笑,每一个细节都像针一样扎在心头。王校尉不知何时站到他身侧,递过来一块干粮:“将军,咱们得尽快回营,这事儿怕是没那么简单。”

赵玄咬了口干粮,粗糙的麦粒硌得牙床生疼。风从山坳里吹出来,带着尘土的气息掠过脸颊,他忽然想起疤脸黑衣人怀里搜出的半块令牌,上面刻着的狼头纹样,与三年前边境失踪的粮草押运队留下的印记如出一辙。

“查,”赵玄的声音冷得像山涧的冰,“从疤脸的身份查起,还有那密道的修建者,挖地三尺也要查清楚。”

此时的山坳深处,被碎石掩埋的疤脸黑衣人早已没了声息,可没人知道,他袖中那枚染血的信鸽脚环,正随着石块的沉降轻轻晃动。信鸽早已振翅飞向远方,而那封藏在密道暗格里的密信,此刻正躺在某个王侯的书案上,墨迹未干的字迹里,藏着足以搅动天下的阴谋。

阳光越发明媚,照在赵玄紧绷的侧脸,将他眼底的凝重拉得很长很长。他知道,从踏出密道的这一刻起,一场更大的风暴,才刚刚开始酝酿。

暮色四合,残阳如血般泼洒在崎岖的山道上,马蹄扬起的尘土混着晚风里的血腥味,在赵玄的甲胄上凝结成斑驳的痕迹。他勒住缰绳,胯下的“踏雪”不安地刨着蹄子,鼻孔里喷出的白气在微凉的空气中瞬间消散——身后,三十余名亲兵的战马同样汗湿重裘,金属甲片碰撞的脆响里,每个人的呼吸都粗重得像风箱。

“加速!半个时辰内必须抵达大营!”赵玄的声音裹着寒意砸向身后,他抬手抹去额角的血污,指腹触到眉骨处一道新添的伤口,那里还残留着密道里岩壁的冰冷触感。就在三个时辰前,他们在那处暗无天日的地道里与一群黑衣人设伏,刀刃相撞的火花曾是唯一的光源,而现在,那半块刻着玄鸟纹的青铜令牌正被他紧紧攥在掌心,边缘的棱角几乎要嵌进肉里。

当那面绣着“镇北”二字的大旗终于出现在视野里时,营门前的哨兵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赵将军清晨才带亲卫外出探查地形,此刻却带着一身杀伐之气归来,战袍下摆还沾着未干的暗红血渍。吊桥在嘎吱声中缓缓放下,赵玄一马当先冲过护城河,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震响惊动了整个军营,巡逻的士兵纷纷驻足,看着他们的将军直奔中军大帐,甲胄上的冰棱在火把的映照下泛着冷光。

“传我将令,所有校尉以上将领,一刻钟内到大帐议事!”赵玄刚掀开门帘,帐内的烛火便被他带进来的寒风卷得剧烈摇晃,他将那半块令牌拍在案上,青铜与硬木相撞的脆响让随后跟进的亲兵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亲兵队长张猛刚要开口询问伤势,却见赵玄挥手打断:“先备热水,其余的,等诸位将军到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