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走龙傲天的系统,我是凤傲天想吃酸菜鱼
第200章 待替换01
蝉声初歇的傍晚,我总要把竹椅搬到老槐树下。风从南边来,裹着晒蔫的藤花气息,在瓦檐上跌跌撞撞,将屋后青苔染得又深了几重。竹篾编织的椅背硌着后颈,竟比记忆里矮了半寸——去年这时节,外婆还坐在这把吱呀作响的椅子里,用蒲扇指着银河说牛郎织女星。
西天残霞褪成蟹壳青时,萤火虫便提着灯笼赴约了。这些幽绿的光点掠过晾衣绳,掠过墙角的夜来香,最后都泊在井台边的木槿花上。十五岁那年的夏夜,母亲摇着轱辘汲水,水面浮动的月光便碎成银鳞,她说自己还是姑娘时,曾在井底捞起过一枚前朝的铜钱。\"铜绿裹着永乐的篆字,像封存了六百年的蝉蜕\",说这话时,井栏上的青苔正顺着她的蓝布衫往上爬。
知了猴出土的时辰总在夜深。手电筒的光柱扫过树根,能瞧见它们挣破泥土的刹那:暗金色甲壳沾着湿润的土星子,六足还蜷缩着前世的形状。表弟蹲在树影里,塑料罐中的蝉蜕已经积了半罐。去年他考上省城大学前夜,我们打着手电找到七只刚蜕壳的蝉,透明的翅膜在月光下泛着珍珠母的光泽。\"像不像灵魂出窍?\"他忽然问。话音未落,最后一只蝉已展开新翅,消失在墨色树冠里。
子夜常有雷雨造访。闪电劈开云层时,瓦当上的貔貅便活了须臾,雨水顺着它口中铜铃的裂缝,在青砖上敲出《雨霖铃》的节拍。我蜷在临窗的罗汉床上,看雨帘中飘摇的灯笼——那是巷口祠堂的长明灯,光绪年间就悬在那里。祖父曾说灯油里掺了鲛人泪,所以风雨再狂也吹不熄。此刻雨水正冲刷着灯罩上的\"慎终追远\",朱漆剥落处,露出底下更古旧的\"明月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