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断情第一天,众臣后悔急红眼七月吃大橘
第三百六十二章 小粟米(第2页)
“还不是你偷偷往药罐里加了鲛人糖霜,”温南枝嗔怪地看他,眼角却漾着笑意。
“小稷们都看见你从陶瓮里舀糖霜了,说陆将军煎药比绣娘绣花还仔细,连糖霜都要撒成双生纹的形状。”
风卷起粟米田的金浪,远处传来小稷们追逐羊群的笑闹。
陆澈望着她被风吹起的发丝,忽然想起煎药那日,他蹲在灶台前往药罐里撒糖霜的情景——铜勺在暖泉水中晃出涟漪,糖霜融化时泛起的金纹,竟与她腕间的暖疤同频跳动。
他那时总怕药味太苦,惊了腹中的“小粟米”,却不知自己笨拙的温柔,早被窗外的小稷们看得一清二楚。
“其实那天早上,”温南枝忽然低头,指尖绞着腕间的鲛人银链,“我在梳妆台上看见你留的字条了。”
陆澈的心猛地一跳。
他想起那日天未亮就去暖泉边巡防,临走前在她梳妆镜下压了张粟米叶——叶面上用炭笔歪歪扭扭地写着“别怕,有我”,末尾还画了个歪头的粟米穗。
那时他以为她还睡着,却不知她早已披着晨雾站在门后,看他对着字条比划半天,最后又红着耳朵添上朵笨拙的花。
“字条上的粟米穗画得像兔子,”她抬眼望他,眸中映着满田金光,“后来小稷们拿这事笑了你三天,说护粮将军连粟米穗都画不圆。”
“那是……那是怕吓着你,”陆澈的声音有些发涩,伸手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鬓发,“想着画得憨些,你看了能高兴。”
温南枝忽然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掌心贴在自己心口。
那里的心跳比往常更快些,像春日里急着拔节的粟米。
她想起发现有孕的第一晚,他捧着初代家主的手记坐在床边,烛火在他睫毛上跳跃,念到“血脉共鸣”时忽然停住,转头看她的眼神像落满了暖泉的星光。
“你那晚说,”她轻声复述,指尖划过他掌纹里的薄茧,“说‘阿粟,你听,这是我们的心跳和土地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