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章 这闸门根本打不开
“阿虎哥,怎么办?” 同伴压低声音,“这闸门根本打不开。”
阿虎盯着符文,突然想起老周说过的话:墨家机关以五行相克为破解之道。他环顾西周,发现闸门两侧各有一个青铜兽首,左边的口衔火焰,右边的口吐水波。
“左边属火,右边属水。” 阿虎低声道,“去找些油脂和水来。”
就在众人分头行动时,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阿虎心头一紧,示意所有人隐蔽。月光下,一队玄甲骑兵疾驰而来,为首之人正是白天在粮仓见过的百夫长。
“不好,是陷阱!” 阿虎话音未落,西周箭楼突然亮起火把,数百支箭矢破空而来。他猛地扑倒身边的兄弟,羽箭擦着耳畔钉入地面。
混乱中,阿虎听见闸门方向传来巨响。回头望去,只见疤痕男不知何时出现在闸门上,手中长剑刺入符文缝隙。青铜兽首突然张开巨口,火焰与水流同时喷出,在半空相撞产生剧烈爆炸。
“快走!” 疤痕男大喊,“水闸要塌了!”
阿虎带人冲进炸开的缺口,里面是一条向下延伸的石阶。身后传来晋军的喊杀声,头顶的石块不断坠落。他们在黑暗中狂奔,终于在通道尽头看到一个巨大的密室。密室中央,数百箱军火整齐排列,墙上还挂着一面绣着龙纹的旗帜。
“找到了!” 老周激动得声音发抖,“这就是先帝遗诏里说的复国军火!”
然而,还没等众人欢呼,密室突然亮起无数火把。晋军都督带着玄甲营将他们团团围住,手中长剑泛着冷光。
“太行余孽,你们果然上钩了。” 都督冷笑,“可惜,你们以为毁掉水闸就能断我粮草?太天真了。”
阿虎握紧短刃,余光瞥见疤痕男悄悄退到密室角落。就在这时,老周突然举起先帝密诏:“你身为晋臣,可知这是什么?先帝有诏,凡...”
“假的!” 都督突然大笑,“先帝早在十年前就葬身火海,你们这些跳梁小丑,还想用这种把戏骗我?”
阿虎心头一沉。难道密诏是假的?他看向疤痕男,却发现那人正盯着墙上的龙纹旗,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就在局势僵持时,密室顶部突然传来巨响。一块巨大的石板轰然坠落,尘土飞扬中,一群蒙面人破顶而入。为首之人身形矫健,手中软剑如毒蛇般刺向都督。
“保护军火!” 晋军统领大喊,双方顿时陷入混战。阿虎抓住机会,带人冲向军火箱。混战中,他看见疤痕男与蒙面人首领对视一眼,然后消失在烟雾中。
当阿虎终于带着几箱军火杀出重围时,水闸方向传来震天动地的爆炸声。回头望去,通济渠的河水如决堤之水汹涌而出,将整个建业城的西半部淹没在滔滔洪水中。
“阿虎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同伴抹了把脸上的血。
阿虎望着被洪水吞噬的城市,耳边回响着百姓的哭喊声。他知道,这一战虽然抢到了军火,但也让无数无辜百姓遭殃。更重要的是,那个神秘的疤痕男,还有蒙面人,他们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
“先找高地!” 阿虎攥紧腰间染血的短刀,望着被洪水冲得七零八落的木筏。^天,禧\小~税^枉/ _勉.费?悦\黩¢冰冷的河水漫过脚踝,裹挟着断木与尸体撞向残垣断壁,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远处钟楼的铜铃在洪水中时隐时现,每一次没入水面,都像是苍天在为这座城市敲响丧钟。
身后传来木板断裂的脆响,三个浑身湿透的晋军士兵抓着半块门板漂来。其中一人突然甩出铁链,铁钩擦着阿虎耳际钉入身后石柱。“交出军火!” 那人嘶吼着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浑浊的眼睛里满是贪婪与疯狂。
阿虎反手抽出短刀割断铁链,余光瞥见街角有座三层酒楼尚在水面之上。他抬脚踢开漂浮的尸体,将沉重的军火箱顶在肩头,对同伴喊道:“往醉仙楼去!” 话音未落,一枚箭矢擦着他脖颈飞过,钉在酒楼朱漆廊柱上嗡嗡作响。
登上酒楼二楼时,阿虎才发现怀里的油纸包早己被血水浸透。那是从混战现场捡到的半张泛黄地图,边角处用朱砂画着蜿蜒的河道,还有个醒目的红圈 —— 正是通济渠水闸的位置。阿虎展开地图的瞬间,突然想起爆炸前疤痕男与蒙面人对视的眼神,那绝不是偶然的交汇,分明是蓄谋己久的信号。
“阿虎哥,晋军的楼船!” 同伴的惊呼打断了他的思绪。透过破碎的窗棂,阿虎看见三艘蒙着黑帆的楼船破浪而来,船头悬挂的狼头战旗被雨水浇得沉甸甸的。船舷边探出密密麻麻的弓弩手,黑洞洞的箭簇在雨幕中泛着冷光。
“把桌子都推下去!” 阿虎抄起条长凳砸向栏杆,腐朽的木梁坠入水中激起大片水花。当第一张八仙桌撞上楼船船舷时,他突然注意到船头立着个熟悉的身影 —— 那个脸上有道狰狞疤痕的男人正把玩着一枚青铜令牌,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滴落,在甲板上汇成暗红色的细流。
“是他!” 阿虎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三天前在城郊破庙,就是这个疤痕男带着十几个黑衣人劫走了本该运往军营的粮草。此刻那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扬手掷出枚火球。火球在空中炸开,化作漫天火星,照亮了楼船侧面的暗纹 —— 那是商队常用的云雷纹,却为何会出现在晋军的战船上?
爆炸声响起的刹那,阿虎拽着同伴滚进墙角。整面墙壁轰然倒塌,露出后面堆满酒坛的密室。刺鼻的酒香混着硝烟钻进鼻腔,阿虎突然摸到酒坛上凹凸不平的刻痕,借着闪电的光亮仔细辨认,竟是西域文字。他心头猛地一跳,记得去年曾听商队的老驼工说过,这种文字只出现在贩卖私盐的账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