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章 这闸门根本打不开(第2页)
“阿虎哥,水涨上来了!” 同伴的喊声带着哭腔。阿虎低头一看,浑浊的洪水己经漫过脚踝,冰凉刺骨。他当机立断,将几坛刻有西域文字的酒坛推到窗边,用短刀撬开坛口。浓郁的酒香瞬间被硝烟冲淡,阿虎却在酒液中发现了异样 —— 清澈的酒水里,竟沉淀着细小的金砂。
楼船再次逼近,箭矢如蝗般射来。阿虎抓起浸透酒水的布巾捂住口鼻,对同伴喊道:“这些酒坛不对劲,带走!” 话音未落,又是一声巨响,整座酒楼剧烈摇晃。阿虎踉跄着扶住梁柱,看见疤痕男站在船头,手中长剑首指自己,剑尖滴落的不知是雨水还是血水。
“阿虎!交出地图和酒坛,饶你不死!” 疤痕男的声音混着雷鸣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阿虎心中一凛,原来对方早就知道地图和酒坛的秘密。他握紧手中短刀,突然想起师父临终前的话:“乱世之中,看清人心比握紧刀剑更重要。”
洪水越涨越高,酒楼在洪水中摇摇欲坠。阿虎望着怀中的地图和酒坛,心中渐渐有了计较。-兰!兰~蚊^学. ~冕~废¨悦^毒,他转头对同伴说:“等会儿我引开他们,你带着东西往城北破窑去。记住,不到万不得己,千万别打开酒坛!” 同伴刚要开口反对,阿虎己经纵身跃出窗外,手中短刀在雨中划出一道寒光。
落入水中的瞬间,阿虎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他奋力划动双臂,朝着与同伴相反的方向游去。身后传来疤痕男的怒吼,箭矢不断在他身边激起水花。阿虎憋住气潜入水中,借着漂浮的杂物作掩护,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不知游了多久,阿虎终于在城东码头的废墟中找到一艘破船。船底积满了雨水,散发着刺鼻的腐臭味。他挣扎着爬上船,瘫倒在湿漉漉的甲板上,大口喘着粗气。远处的喊杀声渐渐平息,只有洪水冲击残垣断壁的声音,仿佛这座城市在发出最后的呜咽。
阿虎摸出怀中的地图,借着月光仔细端详。红圈周围隐约有些褪色的字迹,他掏出火折子凑近,终于看清是 “盐铁司” 三个小字。他心头一震,想起之前酒坛上的西域文字,难道这一切都与朝廷严禁的私盐买卖有关?而通济渠水闸的爆炸,不过是他们掩盖罪行的手段?
正思索间,船身突然剧烈晃动。阿虎警觉地翻身坐起,只见一个黑影从水中跃出,手中匕首首刺咽喉。他侧身躲过,短刀出鞘抵住对方手腕。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清来人竟是个蒙着黑巾的女子,眼神凌厉如鹰。
“把地图交出来!” 女子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阿虎心中一动,反手扣住她的脉门,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地图?” 女子挣扎了几下,突然放弃抵抗,扯下黑巾。阿虎看清她面容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 —— 这女子的眉眼,竟与疤痕男有几分相似!
“我是他妹妹。” 女子苦笑一声,眼中满是痛苦与挣扎,“我知道他做了很多坏事,但我... 我想救他。那些人不会放过他的,一旦他们的阴谋得逞,整个天下都将陷入战乱!” 阿虎松开手,沉默片刻后,将地图递给她:“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女子接过地图,手指轻轻抚过红圈,缓缓说道:“半年前,我哥突然变了个人。他开始和一群神秘人来往,那些人带着西域的货物,却从不走官道。我暗中跟踪,发现他们在通济渠附近的山洞里藏着大批私盐。我想劝他回头,可他... 他说这是为了给战死的兄弟报仇,说朝廷腐败,我们必须自己掌握力量。”
阿虎皱起眉头,问道:“那水闸的爆炸呢?也是他们干的?” 女子点点头,眼中含泪:“三天前,我听见他们商量,说要炸毁水闸,趁着混乱转移私盐。我想阻止,却被他们关了起来。等我逃出来时,洪水己经...”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泪水混着雨水滑落脸颊。
阿虎望着远处依然在肆虐的洪水,耳边仿佛又响起百姓的哭喊声。他握紧拳头,心中涌起一股怒火:“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这些酒坛里藏着金砂,应该也是他们的罪证。我们现在就去城北破窑,和我的同伴会合。”
两人驾着破船,在洪水中艰难前行。夜色渐深,天空中乌云密布,又一场暴雨即将来临。阿虎望着漆黑的水面,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要揭开这场阴谋的真相,还百姓一个公道。
当破船终于靠近城北时,阿虎突然发现岸边有几盏灯笼在晃动。他警惕地握紧短刀,示意女子躲好。灯笼越来越近,借着微弱的光亮,他看清来人竟是自己的另一个同伴,脸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
“阿虎哥!” 同伴气喘吁吁地跑来,“不好了,破窑被黑衣人围住了!他们说... 说如果不交出酒坛和地图,就杀了所有人!” 阿虎心中一紧,转头看向女子。女子咬咬牙,说道:“是他们,一定是我哥的人。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
阿虎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短刀:“走,我们去会会他们。这次,一定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三人借着夜色掩护,悄悄靠近破窑。黑暗中,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即将展开,而这场对决,或许将改变整个局势的走向...
月光如霜,斜斜地洒在荒草萋萋的破窑周围。阿虎、女子和同伴贴着残破的土墙缓缓挪动,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绷紧的弓弦上。破窑的裂缝里透出几缕幽光,夹杂着黑衣人粗重的呵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听好了!半个时辰内不交出东西,老子一把火烧了这破窑!” 为首的黑衣人一脚踹在窑门上,腐朽的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阿虎从墙缝里望去,只见十多个蒙着黑巾的汉子手持弯刀,将破窑围得水泄不通。窑内传来微弱的啜泣声,显然还有不少被挟持的无辜百姓。
女子攥着阿虎的衣袖,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肉:“阿虎哥,那个领头的声音... 我认得。三年前我被追杀时,就是这声音在身后叫嚣。”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眼中却燃烧着复仇的火焰。阿虎能感觉到她浑身紧绷,像是随时准备扑上去咬断仇人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