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储君自在飞花1

第46章 阿旃陀窟 艺术瑰宝(第3页)

守窟的老僧端来油灯,灯光照亮了壁画的角落:那里藏着幅极小的商旅图,骆驼背上既驮着大唐的丝绸,又捆着天竺的香料,商人们用手比划着讨价还价,脸上的笑意不分国界。“阿旃陀的佛,见了太多这样的相遇。”老僧用梵语说,王玄策译道,“石头记不住仇恨,只记得谁曾为它添过颜色,谁曾在这里放下过偏见。”

夕阳西下时,众人坐在洞窟前的娑罗树下,望着河谷里的流水。李承乾从行囊里取出那片红砂岩,与壁画上的唐人供养人对照,龙纹与流苏的影子在暮色中重叠。“你看,”他对众人道,“千年前的工匠早把答案刻在石头上了——文明从不是孤立的颜色,是朱砂、石绿、藤黄掺在一块儿,才调出了永恒的光彩。”

郭正一拾起片娑罗花瓣,放在石画上:“就像这花瓣,落在埃洛拉的红砂岩上是一种美,飘进阿旃陀的青灰窟里,又是另一种妙。”

李敬玄收起画板,上面的壁画摹本已染上暮色:“回去后,臣要把这些色彩的用法记下来,让长安的画师也学学——天竺的石绿混着大唐的赭石,说不定能画出更动人的飞天。”

王玄策望着远处的商队,驼铃声在山谷里荡开:“下一站是波斯边境,那里的壁画又会是另一种模样。但不管走到哪,阿旃陀教咱们的‘包容’二字,总错不了。”

暮色渐浓,阿旃陀石窟的轮廓在青灰色的山影里渐渐模糊,只有洞窟里的油灯还亮着,像佛的眼睛在眨动。李承乾知道,这座石窟教会他的,比任何经文都更鲜活——真正的艺术从不是孤芳自赏,是让不同的笔墨、不同的色彩、不同的故事,都能在同一片岩壁上,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芒。而他们的旅程,就是要把这份光芒,从温迪亚山脉,带回长安的朱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