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州学兴教 唐梵并授
“杏坛西拓到恒河,汉梵同书智慧多。共沐儒风兼佛雨,莘莘学子乐弦歌。”曲女城的春日,一片新落成的建筑群在恒河畔拔地而起——朱红的门楣上悬着“曲女州学”的匾额,由李承乾亲笔题写,笔力雄浑;院内的孔子像与佛陀像东西并立,像前的香炉里青烟袅袅,竟是儒佛合祀的景象。这便是在李承乾诏令下,天竺州仿照长安国子监设立的官办学校,也是大唐“以文教化远邦”国策的鲜活注脚。
州学开学那日,那陵提婆王亲自率领文武百官前来观礼。他身着唐式朝服,在孔子像前行三跪九叩之礼,又转身向佛陀像合十致敬,对围观的百姓高声道:“昔日佛陀说‘众生平等’,孔子言‘有教无类’,其理相通。今日这州学,便是要让天竺的子弟既学大唐的典章,又守佛陀的教诲,做贯通唐梵的栋梁!”
曲女州学的课程设置,处处透着“兼容并蓄”的智慧。上午教授《论语》《孝经》与唐律,用汉文讲解,梵文注解;下午传授算学、医理与佛教经典,以梵文阐释,汉文对照。课本都是特制的“双语册”——左侧印着汉文,右侧刻着梵文,如《论语》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旁,写着梵文“??? ? ?????? ???, ??? ??????? ? ?????”,让学子们在对照中领悟两种文明的共通之处。
李承乾从长安国子监选派了五名资深儒师赴州学授课,为首的是曾任太子洗马的张文远,精通《五经》,又略通梵文。他第一堂课讲《论语·学而》,开篇便说:“‘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这‘学’字,不分汉梵,不分唐竺,只要肯学,便有收获。就像恒河的水与渭水的波,虽源不同,终归大海。”台下的天竺学子听得入神,手中的笔在双语册上飞快批注,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竟比恒河的涛声还要密集。
那陵提婆王对州学的重视远超预期。他不仅下旨“贵族子弟年满七岁者,必须入州学就读,违者削其封邑”,更以身作则,每逢初一、十五便来州学听课。有次张文远讲解《唐律疏议》中的“十恶”罪名,说到“谋反”“不孝”时,那陵提婆王特意让译员用梵文重复三遍,对身旁的官员说:“大唐律法与天竺教法虽文字不同,却都讲‘忠君’‘孝亲’,可见天下道理本就相通。你们都要学,学懂了才能管好百姓。”
州学的教学方法也融合了唐梵特色。学子们晨起要像唐人那样“洒扫应对”,诵读《三字经》;暮时则如天竺僧侣般“静坐观心”,默念《心经》。张文远还将大唐的“乡饮酒礼”与天竺的“论道会”结合,每月举行一次“唐梵辩经”——学子们或用汉文论述儒家义理,或用梵文阐释佛典精义,胜者可获“博学郎”称号,奖品是长安产的笔墨纸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