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储君自在飞花1

第75章 瓷窑西开 青白映恒河(第2页)

瓷窑的规模日渐扩大,工匠们又创作出更多融合之作:仿唐式的“凤首壶”,壶身却刻满梵文经咒;天竺的“多穆壶”,壶嘴做成唐式的龙首造型;最妙的是一种“唐梵合璧瓶”,瓶口是长安的牡丹纹,瓶腹是恒河的波浪纹,瓶底则刻着“曲女窑制”四个汉字与对应的梵文。周明常对徒弟们说:“烧瓷如做人,既要守得住本真,也要容得下异趣。你看这瓷瓶,少了唐的牡丹便失了华贵,缺了梵的波浪便少了灵动。”

瓷器的流通,很快超越了实用层面,成了文化交流的使者。曲女城的商人将青瓷碗运往波斯,利润比贩卖丝绸还高;大唐的丝路商队则带回白瓷佛龛,长安的寺院争相收藏,称“此乃佛缘西传之证”。有次西域使团来访,见那陵提婆王用“唐梵合璧瓶”盛酒,不禁感叹:“观此瓶便知,大唐与天竺早已如釉与胎,密不可分。”

那陵提婆王对瓷器的喜爱,几乎到了痴迷的地步。他命人在王宫旁建“瓷苑”,收藏各式梵唐瓷,还常与周明探讨烧瓷技艺。“朕听闻唐瓷有‘南青北白’之说,”他指着一窑新出的彩瓷,“若将青、白二釉同施一器,会不会更显奇妙?”周明受此启发,尝试“釉下彩”技法,用钴料在白瓷上画天竺神话,再罩一层青釉,烧出的瓷器青中带蓝,蓝中透白,如恒河星空般绚烂。

为感谢李承乾的支持,那陵提婆王特意命工匠烧制一对“御赐瓷瓶”。瓶高三尺,通体白瓷,颈饰唐式龙纹,腹绘天竺飞天,瓶身用金粉刻汉文“天可汗抚有四海”,对应梵文“大唐皇帝庇护万邦”,底部落“贞观年制”款。送瓶的使者在长安觐见时,将瓷瓶置于殿中,阳光透过瓶身,竟在地上映出龙凤与莲花交织的光影,引得百官称叹。

李承乾见瓷瓶精美,纹饰寓意深远,龙颜大悦,命将其陈列于秘阁,与当年天竺献上的“火珠”并列。“昔日以珠为信,今日以瓷为证,”他对群臣笑道,“珠者,喻两国情谊如星火;瓷者,显文明交融似窑火,需经千锤百炼,方得坚不可摧。”

消息传回天竺,瓷窑的工匠们备受鼓舞。周明带着徒弟们烧制出更复杂的“转心瓶”——内瓶绘长安市井,外瓶画曲女城风光,转动时,两城景象交相辉映,仿佛朱雀大街与恒河岸边连成一片。那陵提婆王见后,提笔在瓶底题字:“唐梵一家,水陆同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