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玉皇大帝张兴东梦见家中养的奶牛转世投胎成人叫做刘井苏(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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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是……找人?”刘井苏见他站着不动,停下手里的活,用围裙擦了擦手。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像含着颗糖。

 张兴东定了定神,指了指她家院墙:“路过此地,想讨碗水喝。”

 “快请进。”她笑着侧身让他,额间的朱砂痣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家里简陋,先生莫嫌弃。”

 院子里收拾得很干净,墙角用破陶罐种着几株凤仙花,开得正艳。刘井苏舀了碗井水递给他,碗沿有些缺口,却洗得锃亮。“刚从井里打上来的,凉着呢。”

 张兴东接过碗,指尖触到她的指腹,粗糙却温暖,带着常年劳作留下的薄茧。他忽然想起当年墨雪的蹄子被碎石划破,他抱着它的腿给它包扎,掌心也是这样粗糙的触感。

 “多谢姑娘。”他喝了口井水,甘甜清冽,和三百年前牛棚檐下接的雨水一个味道。

 “先生看着面生,不是本村人吧?”刘井苏蹲在旁边择菜,是些刚从地里挖的荠菜,绿油油的带着泥土。

 “嗯,从远方来,做点小生意。”张兴东打量着她,“姑娘一个人住?”

 她的动作顿了顿,低头用指甲掐掉荠菜根上的泥:“姐姐嫁了,爹娘……去得早。”声音轻得像叹息。

 张兴东没再追问。他看着她择菜的样子,忽然发现她干活时总爱微微歪着头,这姿势和当年墨雪吃草时一模一样。还有她笑的时候,嘴角会往右边歪一点,露出颗小小的虎牙——墨雪吃食时,嘴角的毛也是这样微微翘起。

 “姑娘额间的痣真好看。”他忍不住说。

 刘井苏抬手摸了摸额头,脸颊微红:“娘说生下来就有,像颗小朱砂。”她顿了顿,忽然笑了,“说也奇怪,我从小就爱跟村里的牛亲近,见了它们就觉得亲,好像……认识了很久似的。”

 张兴东的心猛地一跳。

 “前几日隔壁王大爷家的老黄牛要被卖掉,我抱着牛脖子哭了半天,”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村里人都说我傻,跟畜生较劲。可我就是觉得,它好像在跟我说舍不得走呢。”

 说到这里,她忽然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先生,您说……牛会记得人吗?”

 张兴东望着她的眼睛,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映着自己的影子,也映着院里的凤仙花,映着天上的流云。他想起三百年前那个雪夜,他把自己的棉袄披在墨雪身上,它用头顶着他的后背,把温暖一点点传过来。

 “会的。”他轻声说,声音有些发哑,“它们记得比人都清楚。”

 那天他在她家待了很久,看她做饭,看她缝补,看她坐在门槛上对着夕阳发呆。她做的荠菜团子带着股清香,和当年他给墨雪喂的豆饼一样,都是朴素又实在的味道。临走时,他从行囊里取出个小小的银镯子,上面刻着朵莲花——那是他用瑶池边的银砂捏的,能驱邪避灾。

 “一点小礼物,谢姑娘的水。”他把镯子递给她。

 刘井苏连忙摆手:“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拿着吧。”他把镯子塞进她手里,指尖再次碰到她的掌心,“就当……是故人所赠。”

 她握着那冰凉的银镯,看着他转身走出院门,老槐树的影子落在他身上,像披了件金色的衣裳。她忽然觉得这人的背影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又想不起来。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路尽头,她才低头看那镯子,莲花的纹路里,似乎藏着微光。

 张兴东回到天庭时,已是深夜。太白金星在南天门等他,见他回来松了口气:“陛下,礼法司的仙官下午来过,问您去向。”

 “知道了。”他淡淡应着,径直走向紫霄宝殿。脱下长衫换上龙袍时,他发现袖袋里不知何时多了片紫花地丁的花瓣,是他路过田埂时沾到的。

 此后的日子,他常借着巡查凡间的由头去柳溪村。有时化作货郎,有时扮成游方僧人,每次都只在她家门口待一小会儿,喝碗水,说几句话。

 他知道了她夜里会做噩梦,梦见自己被困在狭小的地方,喘不过气;知道了她最拿手的菜是炒豆腐渣,因为当年娘总做给她吃;知道了她攒了些钱,想明年去镇上找个绣活的差事。

 “先生,您怎么总来呀?”有次她递水给他,忍不住问,“您的生意不做了吗?”

 张兴东望着她额间的朱砂痣,笑了:“这里的水好喝,比别处的都甜。”

 其实他是怕。他怕像梦里那样,突然有一天,她会遇到危险,而他不在。他看着她日渐清瘦的脸颊,看着她手上越来越多的茧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是三界至尊,却连让她吃饱穿暖都做不到。

 这天他又去看她,却发现她家院门虚掩着,院里一片狼藉。凤仙花被踩烂了,晾着的衣裳扔了一地。他心里一紧,冲进屋里,却空无一人。只有桌上放着那只银镯子,旁边压着张纸条,是用炭笔写的歪歪扭扭的字:

 “先生,多谢您常来。县里的李财主说要娶我做妾,我不依,他们就来抢人。我往西边跑了,您别找我。银镯子还给您,太贵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