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玉皇大帝张兴东梦见家中养的小母鸡转世投胎成人叫丁魏想(第2页)

 "姑娘，讨碗水喝成不？"张兴东走到院门口，故意粗着嗓子问。

 姑娘抬头时，他看清了她的脸——眉眼像浸在溪水里的卵石，透着股清亮，头顶的黄毛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大爷快请进。"丁魏想的声音带着江南女子的温软，转身去屋里舀水时，脚步确实有些一摇一摆，像极了黄绒的步态。

 张兴东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看着她喂鸡。鸡窝搭在菜园边，用竹篱笆围着，收拾得干干净净，窝里还铺着新晒的稻草。"你养的鸡真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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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们跟我亲呢。"丁魏想递过一碗井水，碗沿有些磕碰，却洗得锃亮，"我打小就爱跟鸡待着，它们懂人心，你对它好，它就给你下蛋；你凶它，它就跟你赌气，好几天不肯进窝。"她指着那只老母鸡，"这只叫老黄，下的蛋总比别的大，有次我发烧，它愣是把蛋下在了我床头，用翅膀拍我的脸，像是叫我起来吃。"

 张兴东望着那只老母鸡，忽然想起黄绒把蛋衔到他枕边的模样，眼眶微微发热。

 "夜里关了门，我常对着鸡说话，"丁魏想蹲在鸡窝边，手指轻轻抚摸老黄的羽毛，"我总觉得它们听得懂，说地里的虫多了，它们就往菜畦里钻；说天要下雨了，它们就早早就回窝。有次王掌柜来捣乱，是老黄扑上去啄了他的手，不然我的菜种就要被他踩烂了。"她忽然笑了，眼角弯成月牙，"大爷，您说鸡有魂吗？我总觉得，它们在护着我呢。"

 张兴东望着她头顶的黄毛，想起当年黄绒用肚皮暖他手背的温度。"有的，"他轻声说，"它们记着人的好，比谁都长久。"

 那天他在院里待了很久，看丁魏想浇菜，看她捡鸡蛋，看她坐在门槛上对着夕阳择菜。他发现她择菜时，总爱把最嫩的菜叶先喂给老黄，这习惯和当年他把玉米粒先分给黄绒一模一样；她笑起来时，嘴角会往左边歪一点，露出颗小小的虎牙——黄绒吃食时，嘴角的绒毛也是这样微微翘起。

 "您也养过鸡？"丁魏想见他总盯着鸡窝，忍不住问。

 "嗯，年轻时在村里住过。"张兴东指着那只老黄，"它很像我当年养的一只，叫黄绒。"

 丁魏想眼睛一亮："真的？我总觉得这名字耳熟，好像在哪听过似的。"她忽然凑近，声音压得很低，"不瞒您说，我总做些怪梦，梦见自己在啄米，梦见有人摸我的头，还梦见......被什么东西网住，拼命想往一个人身边飞......"

 "那不是梦，是黄绒的记忆。"张兴东看着她眼里的光，"它记了三百年，就为了再找到你。"

 丁魏想手里的菜篮子"啪"地掉在地上，青菜滚了一地。

 接下来的日子，张兴东常借着"买新鲜菜"的由头来菜园。他知道了她为了种出好蔬菜，天不亮就去挑溪水浇地；知道了她把攒下的鸡蛋分给村里的孤寡老人，说"鸡蛋暖身子，人心得暖着"；知道了她最大的心愿，是开个养鸡场，教乡亲们科学养鸡，让大家都能吃上新鲜蛋。

 "大爷，您说我这菜园能守住吗？"有次收了菜，她坐在篱笆边，望着天边的晚霞问。

 张兴东望着她头顶的黄毛，想起当年黄绒护着鸡窝的模样。"能的，"他说，"只要你守着它，它就不会让你失望。"

 这天张兴东又来菜园，却见院门被踹开了，菜地里的菜苗被踩得稀烂，鸡窝也被掀翻了，老黄的羽毛落了一地。石桌上压着张字条，是用炭笔写的歪歪扭扭的字：

 "大爷，王掌柜带了人来强占菜地，说不把地给他，就烧了我的房子。我往山里跑了，您别找我。等他走了，我就回来种新的菜苗。"

 字迹被泪水晕开了几处，旁边画着个小小的鸡窝。

 张兴东捏着那张纸，指节泛白。他能感觉到，她的气息正在山林里逃窜，带着惊慌和倔强，像当年被网子网住的黄绒，在绝望中仍想着往他身边扑。

 "金星！"他对着空气低喝，周身的仙气再也藏不住，粗布短褂瞬间化作龙袍，"王掌柜在哪？！"

 太白金星凭空出现，见他动了真怒，连忙道："在丁家菜园！带着家丁正拆篱笆呢，说要把丁姑娘找出来！"

 "找死！"张兴东的声音里结了冰，一步踏出菜园，南天门的金光在他身后炸开，"备辇！"

 等张兴东赶到时，王掌柜正指挥家丁挖坑，要把菜地改成地基。"一个丫头片子，还敢跟我较劲！今天就让她知道，这地谁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