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申请与审批(第3页)

议事厅外突然传来孩童嬉笑，梁平的瞳孔猛地收缩。老人却露出比哭更难看的笑容："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你做接班人？"他撑着雕花扶手缓缓起身，佝偻的脊背在落地窗外投下巨大阴影，"因为你怀里揣着的，不仅是我的命根子，更是青帮未来的希望。"

青帮老大颤巍巍走到梁平身前，布满老茧的手重重搭在他肩头，浑浊的眼中泛起少见的温情："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儿子，青帮上下，唯你马首是瞻。"他忽而转头看向立在廊下的冷血影子，少女腰间的银锁随着动作轻晃，映得眸光流转，"若不愿当儿子，做女婿也行。"

老人抬手抚过冷血影子垂落的发丝，声音里藏着难得的柔软："这丫头八岁就跟着我，我看着她从攥着匕首都发抖的小娃娃，长成独当一面的杀手。年方二八，聪慧果敢，配你..."他顿了顿，嘴角扯出一抹欣慰的笑，"绰绰有余。"

冷血影子的脸颊泛起薄红，垂眸时机械义眼的红光都柔和了几分。梁平望着少女耳后新添的淡疤——那是逃离场馆时为护他留下的印记，喉间突然发紧。议事厅外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将三人的影子叠在一起，恍惚间竟有了几分寻常人家的温馨。

"我这辈子，"青帮老大突然转身，望着墙上悬挂的历年帮规，苍老的声音带着岁月沉淀的苍凉，"刀尖舔血，双手沾满血腥。如今只想看着你们成家立业，青帮能在你们手里..."他的声音渐渐低沉，最终化作一声叹息，"不再重蹈覆辙。"

青帮老大忽然松开扣住梁平肩膀的手，枯瘦的手掌缓缓抚过雕花扶手，声音里难得泛起几分沧桑的温柔："还记得三年前你浑身是血闯进我书房的样子，怀里抱着昏迷的苏总，说'救她，我这条命不要了'..."老人颤巍巍摸出泛黄的老照片，指尖拂过照片里抱着药罐的小女孩，"现在她不仅能站起来，还成了商界叱咤风云的苏总，眼里心里都是你。"

他顿了顿，将照片轻轻推到梁平面前："林医生每天守着急诊室等你消息，手机里存着八百多张偷拍你的背影。还有你妹妹，那个总爱躲在你身后的病弱丫头，现在已经能笑着和其他孩子们一样上课了..."老人浑浊的眼底泛起泪光，"这些年你拼命守护的人，我都替你护着。"

雨声渐急，打在琉璃瓦上叮咚作响。老人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庭院里盛开的血红色山茶："我见过太多狠辣无情的人，却从没见过像你这般——为了救妻子不惜粉身碎骨，为了妹妹甘愿涉险，连对断了联系的林医生，都留着她亲手织的围巾..."他转过身，郑重地将刻着青帮徽记的玉扳指放在梁平掌心，"情报网、地下钱庄，还有我最疼爱的干女儿..."苍老的声音里满是托付的恳切，"只有交给重情重义的你，我才能放心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