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命的,最锋利的刀(第2页)
梁平踹开赌场二楼包厢的瞬间,血腥味裹挟着浓重的烟味扑面而来。满地狼藉中,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倒在血泊里,子弹穿透头颅的血洞还在汩汩冒血。阿龙瘫坐在牌桌旁,染血的扑克牌散落膝头,瞳孔涣散地望着天花板,脖颈插着半截断刃。
“说!”梁平揪住缩在墙角的小弟,枪管狠狠抵住对方颤抖的太阳穴,“谁因为赌博耽误了大事?!”小弟尿骚味混着血腥味在密闭空间弥漫,他抖如筛糠:“是……是阿豹!原定今晚的军火接应,他跑去百家乐桌……兄弟们孤立无援,被青龙帮的人……”
“我的天!”梁平抡起椅子砸向博彩电子屏,玻璃碎片飞溅如冰刃,“我们黑帮现在有名了,成了赌帮了!”他一脚踢翻赌桌,筹码滚得满地都是,“青龙帮那群杂碎怕是笑掉大牙——梁字旗的人,居然为了赌局,让兄弟送命!”
露娜倚在门框擦拭银枪,冷笑着甩出一条锁链缠住阿龙的脚踝,将尸体像拖死狗般拽到梁平面前:“瞧瞧这废物,死到临头还攥着同花顺。”她突然扯开尸体的衣领,露出心口的虎头纹身,“当初跟你出生入死的虎豹兄弟,现在一个赌疯,一个赌死。”
艾琳娜踩着满地狼藉走近,指尖挑起阿豹的照片,对着摇曳的烛火轻笑:“听说他把军火路线图当赌注,输给了青龙帮的二当家?”她突然将照片点燃,火苗舔舐着阿豹的笑脸,“这下好了,整个地下世界都知道,梁字旗的人,比赌场的筹码还廉价。”
林小满握紧双枪踹开房门,身后跟着满脸肃杀的帮派精锐。她盯着梁平绷紧的后背,咬牙道:“现在怎么办?青龙帮怕是在准备下一轮围剿。”梁平弯腰捡起染血的筹码,在掌心碾碎:“把所有涉赌的人,都关进地牢。”他抬头时眼底腾起血色杀意,“从明天起,梁字旗的赌场——只许赢,不许输!输的,拿命来抵!”
梁平将碾碎的筹码狠狠甩在墙上,暗红碎屑如血渍飞溅。他扯开西装外套,露出腰间并排插着的双枪,金属冷光映照着他眼底翻涌的杀意:“传我命令,召集所有兄弟!”沙哑的嘶吼震得包厢吊灯嗡嗡作响,“不是我们梁字旗开的赌场,全部砸!”
露娜闻言眼中燃起嗜血的光,她反手将银枪甩进枪套,从靴筒抽出淬毒短刃,刀刃划过掌心瞬间渗出黑血:“终于能活动筋骨了。”艾琳娜则慢条斯理地戴上镶嵌尖刺的金属手套,指尖缠绕的金丝鞭在空气中甩出清脆炸响:“我倒要看看,哪个赌场敢挂着别家的招牌迎客。”
林小满已经将子弹上膛,双枪抵住太阳穴的姿势透着狠绝:“青龙帮那群杂碎不是想看笑话?”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旧疤,“这次就让他们知道,梁字旗的人疯起来,连阎王都得绕道!”
随着一声尖锐的哨响,梁字旗数百精锐如潮水般涌出据点。改装过的面包车轰鸣着碾碎青石路,车头焊接着的钢管撞碎路边灯箱。梁平站在队伍最前方,黑钻权杖顶端的宝石在夜色中猩红如血,他对着对讲机低吼:“给我记住——”话音未落,海城老街“鸿运赌场”的霓虹招牌轰然炸裂,“今晚之后,海城地下世界只有一个王!”
硝烟混着血腥味在海城巷弄弥漫,梁字旗的火舌吞没一家又一家赌场。哀嚎声与棍棒砸击声中,露娜的短刃划开打手喉咙,艾琳娜的金丝鞭将轮盘赌桌抽成碎木,而林小满每扣动一次扳机,就有一扇代表敌方势力的雕花木门轰然倒塌。这场由赌瘾引发的血雨腥风,顺着海城纵横交错的河道,染红了整片夜幕下的码头。
阿虎挣开看守的兄弟,满脸血污却咧着嘴狂笑,脖颈青筋暴起如扭曲的蚯蚓。他抄起墙角的铁棍,狠狠砸向满地狼藉中闪烁的赌博机屏幕:“这下来了威风!老大,你早说嘛,我早都想这么干了!”飞溅的玻璃碴划过脸颊,他浑然不觉,“还他妈说什么赢回赌场,全是骗人的鬼话!老子现在只想把这些吃人的玩意儿全砸烂!”
梁平转头盯着这个曾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阿虎眼下的青黑与癫狂的神色刺得他眼眶发烫。他扯下领带甩给对方包扎渗血的手臂:“砸!给我往死里砸!”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瓷器碎裂声——艾琳娜正抡起镀金花瓶,将百家乐桌的绿绒布面砸出个大洞,露娜则踩着高跟鞋碾碎满地筹码,细跟在大理石地面划出刺耳声响。
“老大!青龙帮的人往码头去了!”对讲机里传来急促的呼喊。林小满双枪上膛,目光扫过街道尽头闪烁的车灯:“看样子是想趁乱抢我们的货。”她突然扯住阿虎的衣领:“清醒点!敢再碰赌桌,下次我亲手毙了你!”
阿虎甩开她的手,抄起一捆炸药冲向巷子深处:“老子现在只想炸了他们的老巢!”他的怒吼混着引擎轰鸣,震得海城老旧的骑楼墙灰簌簌掉落。梁平握紧黑钻权杖,看着自家兄弟红着眼往前冲的背影,突然觉得这场由赌局引发的混战,或许正是让所有人从迷梦中惊醒的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