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的时候的江湖都很惊险(第3页)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小虎子踩着满地狼藉回到宅邸。铜镜里的身影沾满血污,却掩不住眼底疯狂的光。他抓起案上的鎏金酒壶仰头猛灌,酒水混着血渍顺着嘴角流下,倒映在酒液里的脸,早已没了当年村寨少年的模样。
小虎子斜倚在铺满波斯毛毯的软榻上,指尖随意拨弄着歌姬如云的青丝。满地散落的翡翠玛瑙在烛火下流转着斑斓光晕,酒香、熏香与胭脂香在鎏金香炉的烟雾中交织成奢靡的网。他仰头饮尽夜光杯中的美酒,喉结滚动间,琥珀色的酒液顺着脖颈滑入敞开的衣襟。
"虎爷神勇!"阿豹高举着镶玉酒盏,眼底闪烁着谄媚的光,"今日那几个不长眼的江湖门派,不过是您随手一挥——"话音未落,两名衣着暴露的舞姬已跪坐在小虎子脚边,一人为他揉捏酸胀的小腿,一人将剥好的荔枝喂入他口中。少年懒洋洋地打了个酒嗝,银纹在皮肤下若隐若现,仿佛也在为这份肆意狂欢而雀跃。
庭院外突然传来骚动,管家捧着镶金边的拜帖疾步而入:"虎爷!江南商会送来十车绸缎,还有..."小虎子漫不经心地抬手打断,将一颗葡萄弹进嘴里:"都收下。告诉他们,以后谁敢在漕运上动歪心思——"他猛地攥紧拳头,身旁的青石桌轰然炸裂成齑粉,"就跟这桌子一个下场!"
夜色渐深,整座宅邸依旧灯火通明。小虎子晃着酒壶走向观星台,脚下踩着的每一块金砖都价值连城。他望着京城璀璨的万家灯火,嘴角勾起一抹张狂的笑。风卷起他绣着金线的衣摆,恍惚间,少年仿佛看见自己成了这座城的主宰。"这才是该有的生活。"他对着夜空喃喃自语,"随便动动手,什么财富美女全都奔涌自己而来。"
然而,在他看不见的暗处,幽冥教的密探正将这一幕绘成图卷;在他听不见的角落,被他铲除的异己余孽正密谋着复仇;而那些匍匐在他脚下的人,目光中闪烁的并非敬畏,而是贪婪与算计。唯有月光冷冷地洒在少年张扬的笑脸上,将这份虚幻的繁华镀上一层危险的银霜。
幽冥教密室中,幽绿的磷火在青铜鼎里摇曳,映得教主脸上的鬼面面具愈发狰狞。“我们的巫师早已等不及了。”他摩挲着手中刻满符文的骨杖,冷笑从面具缝隙中溢出,“这股神力本应该属于我们!”
“可是教主,这小子太厉害了。”一名黑衣人跪在地上,额头沁出冷汗,“前日他仅凭一道掌风,就震碎了玄甲卫的千年玄铁盾......”
“没关系。”教主抬手打断,枯瘦如柴的手指指向案上的玉瓶,瓶中墨绿色的液体正诡异地翻涌着,“给他下药。这‘蚀魂散’专克上古神力,只需一滴,便能让他生不如死。等他神力尽失,再将他的神魄剥离,融入我们的巫术大阵!”
几日后,镇国公府的夜宴上,觥筹交错,丝竹声声。小虎子坐在主位上,怀拥美人,左斟右饮。阿豹端着斟满美酒的夜光杯,满脸堆笑地凑近:“虎爷,这可是西域进贡的‘醉仙酿’,您尝尝!”说着,将杯中酒递到小虎子唇边。
小虎子瞥了一眼酒杯,银纹在眼底微微闪烁。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临行前父亲欲言又止的眼神,还有母亲站在桃树下目送他离去的身影。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仰头饮尽杯中酒,大笑道:“好!好酒!再来!”
酒过三巡,小虎子突然感到一阵剧痛从丹田处传来,仿佛有无数钢针在体内乱窜。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周身银纹开始不受控制地暴涨。阿豹见状,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连忙扶住他:“虎爷,您这是怎么了?”
小虎子强撑着起身,却双腿一软,险些栽倒。他看着周围人关切的面容,心中警铃大作,可意识却越来越模糊。在彻底昏迷前,他听到了幽冥教主阴森的笑声在耳畔回荡:“小子,你的神力,终于是我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