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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血为线,心念为针(第3页)

“是他!”梁爱娣忽然指着影像里的斗笠人,“我家老宅阁楼里的《鲁班经》,扉页上的印章就长这样!他是当年给我家祖上做过木工的周先生!”

林薇翻着《宅经》的手顿住:“《阴宅三要》里说‘恩仇相缠,煞不致死’,难怪这煞只引赌瘾却留一线生机——周先生是用自己的法术,在恩与仇之间找了个平衡。”

晓冉摸着阳印上渐渐清晰的纹路:“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让这煞一直缠着陈家吧?”

梁平站起身,阳印指向祖坟后方的竹林:“周先生当年埋了桃木剑,就是留了破解的余地。他收了陈家的财物,断了自己回头路,却在土里藏了‘悔’字——桃木属阳,能化煞,却需陈家后人亲自挖出,以戒赌的诚心祭剑。”

陈峰突然开口:“我去。”他看向三叔,“从小到大,我总劝您别赌,您总说改不了。今天我就替陈家后人,把这百年前的债还了。”

竹林深处的泥土果然松软,陈峰一镐头下去,碰着个硬物。黑漆匣子被挖出来时,里面的金银早已氧化发黑,半截桃木剑插在中央,剑身刻着密密麻麻的人名,都是当年因赌破家的人。

“《太上感应篇》说‘善恶之报,如影随形’。”梁平看着陈峰用布擦去剑上的泥,“这些名字,就是周先生的良心。他布煞是仇,留剑是善,陈家祖上开赌馆是恶,救他性命是善——这百年的缠结,早该了了。”

陈峰举起桃木剑,对着祖坟深深鞠躬:“从今天起,陈家子孙若再沾赌,就不是人养的。”话音落时,剑身上的人名竟化作白烟升起,祖坟牌坊上的黑气瞬间散去,连空气都变得清甜。

阳印的金光渐渐敛去,龟甲上的纹路恢复了温润。梁平看着陈峰将桃木剑供奉在祠堂,忽然笑了:“煞是死的,人心是活的。百年前的恩怨能缠成结,百年后的诚心就能解成线。”

晓冉凑过来,指着祠堂匾额上的“忠厚传家”四个字:“你看,光这不就照进来了?”阳光穿过窗棂,落在陈峰和三叔交握的手上,落在梁爱娣手机里莉莉发来的胎动视频上,竟比阳印的金光更暖,更像能扎根在人心里的,真正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