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云雷电草原蓝天野

守来守去还不都是为了孩子(第2页)

院外传来李若溪的笑声,她正和陈默在廊下收拾东西。李大山望着那两个并肩的身影,突然觉得鼻子更酸了。斧头还插在木墩上,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极了二十多年前在黑风洞,他爹和老陈头守着木匣抽烟的模样。

“彩礼得用红布包着,”李大山突然又说,声音低了些,“我姑娘喜欢红的。”

老陈头点点头,烟袋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都依你。”

风穿过院子,带着新劈的柴香。两个老头站在那里,一个嘴里骂骂咧咧,一个脸上挂着笑,可眼里的光却一样——都是盼着孩子们能安稳,盼着那份守了大半辈子的承诺,能在这场婚礼里,结出个像样的果。

李大山正蹲在灶台边翻捡柴火,听老陈头念叨着要给陈默多备些家底,突然“啪”地一声把火钳往地上一磕,火星子溅起来,映得他眼睛发亮。

“你忘了?我还有个大儿子李哲!”他嗓门陡然拔高,震得灶台上的空碗都晃了晃,“比若溪大五岁,打小就懂事,现在在城里管着三家粮铺,账目算得比账房先生还精!”

老陈头捏着烟袋锅的手顿了顿,随即拍了下大腿:“瞧我这记性!李哲那小子我见过,前年去城里收账,他穿着粗布短褂在粮铺扛麻袋,我还当是雇来的伙计,后来才知道是你家大公子!”

“就故意让他那么干的。”李大山往灶膛里添了块硬柴,火苗“腾”地窜起来,映得他脸上沟壑分明,“打小就穷养,七岁跟着张大夫上山采药,十岁能自己推着独轮车去镇上卖山货。我说过,李家的孩子,不能养得跟温室里的花似的,得经得住摔打。”

他说起儿子时,眼角的皱纹都透着骄傲:“去年冬天粮价涨得厉害,有粮商想囤货抬价,是李哲带着伙计们敞开粮仓平价卖,还把自家存的陈粮分给了村里的孤寡老人。就凭这股子韧劲,比我当年强多了。”

老陈头往灶膛里看了眼,慢悠悠道:“这么说来,若溪的嫁妆倒是不用我操心了?有这么个能耐的哥哥,她在陈家腰杆都能挺得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