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破碎的我(第2页)

 “玄老……玄老？”他在意识深处呼唤。

 没有回应。一片死寂。玄老最后那声燃烧一切的嘶吼，仿佛耗尽了他最后一丝力量。凌云能感觉到，寄宿在他道核中的那缕剑灵之火，已经微弱到了随时可能熄灭的地步。他甚至不敢再去触碰，生怕自己这微不足道的意识波动，会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绝望。一种比面对净化者时，更加深沉、更加无力的绝望，笼罩了他。在那里，他至少还能战斗，还能反抗。而在这里，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就像一个被打碎的瓶子，碎片散落一地，连把自己重新拼凑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一阵稍微大点的风，都可能将他这些可怜的“残骸”吹散，让他彻底消逝于天地之间。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他只能勉强“感知”到，这是一个灵气极其稀薄的世界。空气中游离的能量，贫瘠得可怜。这对于需要海量能量来修复自身的他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时间，就在这种无能为力的、缓慢的“感知”中，一点点流逝。一天，两天，或许是十天。他失去了对时间流逝的判断力。他的意识，因为神魂的破碎和能量的匮乏，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他像一个即将没电的机器，各种“功能”正在逐一关闭。他残存的记忆，开始像潮水般褪去，那些曾经刻骨铭心的画面，变得越来越遥远，越来越不真切。

 他正在“遗忘”自己是谁。这比死亡，更令人恐惧。

 就在他的意识即将彻底沉入永恒的黑暗，连“凌云”这个名字都将忘记的时刻。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片死寂。那是一个非常轻、非常谨慎的脚步声，踩在碎石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凌云那些“残骸”的旁边。凌云用尽最后的力气，将一丝神魂碎片凝聚起来，勉强“看”到了来者的轮廓。那是一个穿着朴素麻衣的少女，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背着一个竹编的药篓，脸上还带着几分采药归来的尘土。她的修为，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或许，连修士都算不上。

 少女显然是被这堆散落在地上的、散发着微弱能量波动的、非金非石的“东西”吓了一跳。她犹豫了很久，才用一根采药用的小木棍，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其中最大的一块“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