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噩兆(第3页)

 

各宗掌门,也都齐聚观剑楼。

 

百花谷谷主,与几个道州出身的宫装女子,在窃窃私语,说着什么。

 

其他四宗,八门,十二流的掌门,也没一人缺席。

 

这场修罗战,影响之大,足以令所有宗门掌门,提心吊胆,怎芯不安。

 

哪怕四大宗掌门,也不能淡定。

 

他们担心的,倒不是太虚门。

 

太虚门是众矢之的,生死不过旦夕。

 

他们担心的,是修罗战终局,面临的其他四大宗的威胁。

 

修罗战一开,就是个绞肉机,杀到最后,不分彼此,任何一宗的天骄,都可能面临其他三宗天骄的围杀。

 

杀伐之间,危险重重。

 

攻守之间,变化万千。

 

谁能杀出重围,撑到最后,谁也不知道。

 

而修罗战分值高,这也就意味着,若之后的天字论剑,彼此拉不开差距,那修罗战的第一名,很可能也就是,论剑大会的第一名。

 

他们四大宗,谁能得论剑第一,从这场修罗战开始,就基本奠定了。

 

因此,四大宗掌门,根本不可能淡定。

 

而太虚三山掌门的心情,就更不必说了。

 

以目前太虚门的境地,能保住名次,就已经是一件极大的幸事了。

 

甚至名次只要不掉太多,也都能接受。

 

除此以外,他们是真没办法有一丝妄想。

 

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乾学四大宗,是永远逾越不过去的四座「大山」。

 

观剑楼外。

 

论道山观战席中。

 

太虚门一众长老们,还有筑基初,中,高三届,几乎全部弟子们,也都在观战。

 

这是决定宗门命运的一战。

 

对他们来说,同样至关重要。

 

只是现在看来,形势十分严峻,所有人的心,都是悬着的。

 

而风家席位上,张大长老,张澜,顾家的顾红,还有其他一些长老,道廷司顾长怀,夏典司—

 

也全都在观战。

 

他们或多或少,知道目前的一些形势,也都捏着一把汗,默默为墨画,为太虚门担忧。

 

即便是张大长老,看了这么多场墨画的论剑,对这个「疑似」学了他张家逝水步的太虚门天骄,心里也生出了些亲切感,并不想看墨画他们输。

 

或者至少,不要输得太惨.

 

但观战席间,更多的修土,却还是幸灾乐祸的:

 

「讲道理,墨画这下,总该活不成了吧」

 

「一个人杀他,他能躲;一队人杀他,他能逃;「

 

「那一个宗门,甚至十来个宗门,那么多人,一起杀他,他还能往哪里躲,

 

往哪里逃」

 

「除非他找个坑,隐身往里面一蹲,一直蹲到结束———」

 

「想什么呢」

 

「他那一点本事,早就被人研究得透透得了—

 

「若他的隐匿术之前没暴露,说不定还真能让他‘苟’到最后。」

 

「但可惜了,论剑比到现在,能用的底牌早就用了,如今再搞这点小使俩,

 

还能骗得了谁」

 

「别人肯定会防着他—」

 

「这倒也是。」

 

「你看着吧,太虚门这场,肯定要倒大霉。」

 

「话是这么说,但这赛制——好像对太虚门,不太公平吧」

 

「你这就不懂了,修界本就是不公平的。」

 

「人生下来,出生不同,灵根不等,运气不均,命有长短,时有顺逆,这些都不公平—.

 

「所谓的修罗战,同样如此。」

 

「考验的,就是你能不能在绝境中拼尽全力活下来,不择手段,赢下这一局「没人跟你讲道理。」

 

「要怪,就只能怪太虚门运气背。」

 

「怪他们自己,得罪了那么多宗门。」

 

「也怪他们,偏偏收了墨画这么一个坑爹的‘小瘟神」———”

 

「收谁不好,偏偏收墨画」

 

「也对—太虚门活该,他们自找的—

 

人群中正聊着,忽而一道充满书卷气的身影,默默混了进来。

 

有人眼尖,见了他,立马道:

 

「白兄,你不是说,要‘吞灵剑」的么」

 

「愿赌服输!」

 

「就是!」

 

白晓生爱说大话,爱喷人,但脾气好,不摆架子,因此一些筑基修士,也都与他起哄。

 

悄悄混入人群的白晓生,闻言有些头大。

 

他之前,的确是说大话来着。

 

嘲讽墨画:「他能论什么剑」

 

「你看他那样子,拿剑都费劲。」

 

「他要真能使出什么剑法来,我就当众,将我上品的本命灵剑,吞进肚子里!」」

 

然后墨画,就一剑把大罗门的那个谁给宰了

 

白晓生当真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但这件事,他是不承认的。

 

「不是我食言,不是我不吞灵剑,而是墨画那个,根本就不算剑法。」

 

「他那个是歪门邪道。」

 

「跟‘剑」根本不搭边。」

 

「他那个御剑,是糊弄鬼呢——」

 

「我这个人,言而有信,他若真会剑法,我肯定把自己的本命剑吞下去.」

 

「我这话放在这里,不吞我就认墨画做爹—」

 

「好,一言为定!」

 

上官家,观战台上。

 

闻人琬也楼着瑜儿,正在观战,她既为墨画担心,也在等墨画出场。

 

周围人声鼎沸,喧闹不已。

 

一片喧闹间,闻人琬突然一阵恍惚,眼前朦胧,血淋淋的。

 

曾经噩梦中的景象,又浮在她的脑海。

 

漫天血雨,妖魔乱舞。

 

瑜儿一张血脸,皮肤惨白,目光空洞地看着她。

 

他的血流尽了,脏腑被掏空了,神识被吸干了———

 

他用冷漠的声音问她:娘亲,为什么不救我

 

闻人琬心生恐慌,连忙抱紧了瑜儿。

 

下一瞬,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娘亲,怎么了」

 

一切血腥的幻想消失,闻人琬低下头,发现瑜儿一脸懵懂无知地看着她。

 

闻人琬脸色苍白,笑容滞涩:「没什么——

 

瑜儿放心了,乖巧地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方天画影。

 

闻人琬看着瑜儿,下意识把他抱紧在怀里,生怕一个眨眼,稍有恍惚,自己这唯一的孩子,就不见了—

 

但她抱得越紧,心底就越恐慌。

 

胸口也揪心一般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