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终南归元》(第2页)




    七、雾散终南:剑鸣引径



    五日后,嵩山腹地的雨雾正浓。



    徐惊鸿站在“剑冢”石碑前,碑身裂痕里渗出的剑气刺破雨幕,在积水中映出《唐六典·少府监》记载的铸剑工序:天山寒铁投入青海湖淬火时,水面会浮现波斯文的“阿胡拉·马兹达”祝福。他忽然想起在火焰山见过的雌雄金液,原来早与隋末剑宗的“胡汉合炉”之术血脉相连。



    “小心!”夜罗伽的银锁碎片残影在半空一闪——三年前在龙门断裂的银链,此刻竟在剑冢雾气中幻化成剑。徐惊鸿本能地按上“遗珠”短剑,剑鞘的《黄庭经》刻痕与虚空中的剑气相触,溅出的火星竟在空中拼出“太初”二字,正是纯阳子《太上忘情决》的开卷真意。



    七十二道剑气从石碑裂隙中迸发,每柄青铜剑上都刻着《诗经》篇目:《蒹葭》的剑影带着秦风的苍凉,《关雎》的剑光泛着周南的温柔。徐惊鸿忽然福至心灵,以少林《易筋经》内劲催动剑穗,二十道穗结按“风雅颂”的韵律摆动,竟将剑气引向夜罗伽腕间的星芒印记。她心领神会,以波斯“光明十字”手印拍向石碑,裂痕中渗出的地火真气与紫霞洞余韵共振,碑身轰然翻转,露出深不见底的剑谷。



    八、铸剑遗蜕:隋末烽烟



    谷底弥漫着丹砂与铁锈的气息,百具铸剑师骸骨呈环形排列,中央石台上的道袍遗蜕腰间玉佩刻着“纯阳子”三字。徐惊鸿认出那是贞观年间消失的剑宗祖师,传说其晚年因“胡汉铸剑合流”之争与气宗决裂,此刻遗蜕手中紧攥的半卷《太上忘情决》残页焦黑处,“剑心通明,胡汉同光”八字仍在渗着金汞。



    “看炼炉!”夜罗伽的指尖掠过青铜巨炉,炉壁上粟特文与汉字的铸剑口诀突然发光——隋末“尚武监”的“雌雄双炉”,炀帝曾命波斯工匠在此炼制征高句丽的兵器,却被太宗改造成密藏机关。她的星芒印记与炉中残火共鸣,炉内浮现出记忆画面:隋剑师与波斯匠人争执不下,最终将拜火教的“圣火淬炼法”融入中原剑胚,淬火时需同时吟诵《诗经》与波斯圣歌。



    徐惊鸿抚摸遗蜕腰间的剑鞘,发现鞘身刻着完整的《黄庭经》,“命门”处嵌着的波斯赤晶竟与自己的“遗珠”短剑 identical。当他将短剑插入鞘中,剑谷石壁突然浮现出隋末剑宗与气宗的对决:气宗以《黄帝内经》劲气御敌,经络光带在雨中显形;剑宗凭《诗经》剑意纵横,每一剑都在地面刻下诗句——“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的剑痕中,胡汉士兵并肩而立。



    九、太初剑意:经史熔铸



    《太上忘情决》残页突然悬浮在徐惊鸿面前,焦黑处的金汞字迹化作流光钻入他眉心:“剑者,经史之锋也。《诗》言志,《易》正位,《礼》定形,三者合一,方为太初。”他闭目体悟,终南山的太极归元之境与少林内劲在体内交融,竟在剑谷石墙上创出“太初九剑”雏形:



    -第一式·蒹葭苍苍:剑气如雾,步法随《秦风·蒹葭》的回环往复,在三丈内织就迷踪幻境,剑穗扫过处,雨珠竟悬停在空中,映出胡汉商队在丝绸之路上的重叠身影;



    -第二式·关关雎鸠:双剑合击(虚拟夜罗伽的弯刀),剑刃相触时吟出“关关雎鸠,在河之洲”,音波震碎敌方经络共鸣,夜罗伽的星芒印记适时补上波斯圣火劲,在敌阵中绽开并蒂莲光纹;



    -第三式·无衣同袍:内劲灌注剑穗,二十道穗结如千军万马奔腾,暗合《秦风·无衣》的同仇敌忾,剑气所过之处,胡汉兵器的残影在雨中凝结,化作“胡汉同心”的战旗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