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云之羽7.2(第2页)

 "紫述花产自西域,与中原安神香长期混用会身体不适,最终七窍流血而死。"少年突然抬眸,眼尾红痣随着冷笑轻颤,"姜姑娘这是嫌命长"

 "我不知道,我和照顾我的侍女说白日想要提神醒脑的香,晚上再帮我点安神助眠的香。至于紫述花我今日还是头一回听说"姜离离神色有些凝重。

 "三日前我见小满替你换过香炉?"宫子羽转头看向金繁,后者立刻按住腰间佩刀,玄铁刀鞘撞出清脆声响。

 廊下突然传来瓷盏碎裂声。

 众人冲出门时,只见侍女小满瘫坐在月洞门下,打翻的茶汤在青砖上蜿蜒成蛇。宫远徴指尖银针比日光还刺眼:"跑什么?"少年广袖带起的药香惊飞了檐下燕雀。

 "奴婢...奴婢只是..."小满哆嗦着往后缩,瞳孔猛地收缩,"不关我的事!都是她们逼我换的香!"

 金繁的刀鞘已经抵住她咽喉:"她们?"

 宫紫商拽过姜离离退后三步,这个时刻,她们没武功的要保护自己不给大家添麻烦。

 "她们是谁?"姜离离有些急切。

 小满颤抖着说出几名侍女的名字。这些人姜离离都没有印象,她平时忙着学习武器,基本待在商宫,羽宫也只是她的落脚点 ,她都没怎么关注。

 "是花房的侍女黄悦和针线房的侍女李馨"宫子羽知道这些人,姜离离在羽宫的侍女都是他安排的。

 "还有徴宫药库的记档册,上个月少了三钱紫述花粉。"宫远徴从袖中抖出本泛黄账册,指尖点在某个被墨渍晕染的名字上,"有趣,取药人写的是羽宫掌事嬷嬷。"

 宫子羽脸色骤变,祖母绿的腰佩撞在栏杆上发出闷响。他记得清楚,那位嬷嬷早在半月前就告老还乡了。

 "金繁等会随我去趟西厢。"宫子羽转身时大氅扫过姜离离的手背,残留的龙涎香裹着寒意。宫远徴点穴控制住小满。

 "宫远徵你再帮忙看看房内有什么不妥。"

 宫远徴嗤笑着弹飞指尖花粉,坐等在一旁。

 宫紫商帮着姜离离整理房间,重点放在衣服首饰配饰,以及房内的绿植上。

 宫远徴倚在雕花窗边把玩着银针,日光透过茜纱在他眼睑投下血色暗影。忽然他鼻翼翕动,银针倏地刺入姜离离挂在屏风上的藕荷色襦裙。

 "这熏香倒是别致。"少年指尖捻着针尖紫雾,突然将整件衣裳抛进铜盆。清水瞬间沸腾般咕嘟冒泡,浮起层诡异的金沫,"西域曼陀罗混着岭南蛇心藤,熏足七七四十九日..."他转头盯着姜离离骤然苍白的脸,"姜姑娘便可去阎王殿跳霓裳羽衣舞了。"

 姜离离踉跄着扶住妆台,铜镜映出她颈后细密的冷汗。宫紫商突然抓起妆奁里的玉梳掷向窗边绿萝,翡翠叶片应声碎裂,露出藏在泥土里的赤色根茎。

 "赤箭蕨?"宫远徴用银簪挑起还在渗血的根须,嘴角勾起残忍的笑纹,"此物与曼陀罗香气相冲,久闻者会夜夜惊梦。"他指尖稍一用力,猩红汁液便顺着银簪滴落,"倒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好法子。"

 姜离离望着梳妆镜前枯萎的茉莉,想起这些日子总在寅时惊醒,原以为是忧思过重,结果是遭人暗害……她攥着宫紫商衣袖的指节瞬间发白。

 "离离,跟我回商宫!这里不能待了"宫紫商她边说边拉着姜离离要走。

 宫远徴冷笑一声踢翻铜盆,漫出的毒水腐蚀得青砖嘶嘶作响:"商宫?宫紫商你怕是忘了上个月谁把火铳当爆竹玩,炸了半间兵器库?"

 "总比羽宫强!"宫紫商突然扯开姜离离的妆匣暗层,数十枚淬毒银针整整齐齐码在孔雀绒上,"离离这些防身物件,可比某些人的草包侍卫靠谱多了。"说着故意朝金繁方向瞥去,耳坠珍珠却出卖了她乱颤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