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云之羽7.2(第3页)

 金繁握刀的手背青筋暴起,突然转身大步走向月洞门:"属下去找那两个侍女。"玄色衣摆扫过石阶时,一片枯叶被凌厉剑气削成两半。

 宫子羽摩挲着玉扳指沉吟片刻,忽然解下大氅披在姜离离肩上:"西厢那边..."他话未说完便被宫远徴打断。

 "宫子羽你与其在这儿当暖炉,不如查查羽宫近三个月的采买单子。"宫远徴从袖中抖出张药方拍在案上,朱砂写的"紫述花"三字艳如泣血,"能在你眼皮底下做手脚,这宫门怕是要改姓了。"

 宫子羽被怼得说不出话来,他才刚上任没多久,哪里会知道什么采买单子,之前都是父亲和大哥在管。

 西厢房内,金繁的刀尖正挑开最后一只樟木箱。陈年檀香混着霉味扑面而来,空荡荡的箱底只余几缕银白发丝。

 宫子羽俯身拾起落在窗棂的灰烬,指尖搓开时瞳孔骤缩——是未烧尽的账册残页,隐约可见"庚辰年腊月"的字样。

 "她们倒是扫得干净。"宫子羽冷笑,月光将他侧脸镀成冷玉。忽听隔壁传来瓷器碎裂声,金繁的刀已劈开木门。

 两个侍女正蜷在墙角撕扯信笺,纸屑雪花般落进炭盆。较年长的那个突然将什么塞进口中,金繁箭步上前掐住她下颚,却见一缕黑血从唇角溢出。

 "是藏在齿间的毒囊。"宫子羽蹲下身,翡翠扳指映着垂死之人涣散的瞳孔,"另一个呢?"

 年轻侍女突然疯笑,染着凤仙花的指甲抓向自己咽喉:"你们永远别想..."话音戛然而止,金繁的刀鞘已击碎她腕骨。然而那癫狂笑意却更盛:"执刃大人猜猜,姜姑娘喝过几回商宫送来的雪蛤羹?"

 宫子羽猛地攥紧她衣襟,侍女脖颈顿时勒出血痕。窗外惊雷炸响,照亮她眼中怨毒的愉悦:"三日前徴宫丢的可不是紫述花,而是..."

 破空声骤起,一枚银针洞穿她眉心。宫远徴踏着夜雨走进来,药囊上的铃铛随步伐轻响:"聒噪。"他鞋底碾过地上血泊,在宫子羽森冷的目光中轻笑,"怎么?执刃要为了个死人跟我动手?"

 暴雨冲刷着檐角铜铃,混着金繁收刀入鞘的铮鸣。宫子羽松开已然僵硬的尸体,沾血的掌心按在窗棂上:"传令下去,今夜起羽宫所有入口之物,需经徴宫查验。"

 宫远徴把玩着染血的银针,忽然贴近宫子羽耳畔:"宫子羽你可认真搜查要好好整顿羽宫,别再蠢得让人看不下去了!"

 "宫远徵 ,你这家伙"宫子羽被宫远徴嘲讽不由跳脚。

 接下来姜离离她暂时搬到商宫去,宫子羽经常联合金繁宫远徵一起调查侍女,可惜小满知道的不多。

 她所知道的也只是简单的信息,比如那两个侍女是因为嫉妒姜离离,觉得姜离离不配为宫子羽的新娘,才威胁她,让她下毒手。

 这说法完全无法说服众人,但想要更多消息恐怕是无法从小满口中得出。

 而羽宫已经离宫的掌事嬷嬷,他们需要能出宫门的人手去做调查,毕竟宫门规矩,他们这些公子侍卫不让出宫门。这就需要经常外出做生意的宫尚角帮忙了,可惜宫尚角至今还在宫外办事情,未归。

 他们的调查暂时陷入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