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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更夫目击证凶时(第2页)

 剑鞘在掌中捏出裂响,林川弹指击灭檐下灯笼。最后两个搬柴汉子喉间绽开血线时,他竟伸手扶住将倾的柴堆。火舌窜起的刹那,他故意用北疆口音暴喝:"狼主要活口!"

 黑衣人拔刀的手僵在半空,林川的剑尖已抵住他喉结:"李平山把林家孩童卖往北疆?说!"剑锋入肉半分,血珠顺着蛇纹剑镡滚落,黑衣人却露出森然笑意:"你永远找不到..."七窍涌出的黑血与先前刺客如出一辙,后心赫然插着雕有毒蛇信子的乌木箭——箭尾纹章与七皇子玉佩上的螭纹暗合。

 "接着!"

 浸水的棉被凌空飞来,青衣女子抱着陶瓮冲进火海。林川呼吸骤滞——苏婉清发间的梅枝玉簪,正是他十二岁那年用祖传羊脂玉雕的定情信物。三年前悬崖诀别时,这簪子本该随她坠入怒江。

 "带孩子们从西角门走!"苏婉清肩头被火星灼得焦黑也浑然不觉,背起两个孩童就往浓烟里冲。最后一刻,林川瞥见她后颈淡红的梅花烙——那是林家暗卫才有的黥印,用茜草汁混着鸽血刺就,遇热则显。

 地窖铁门轰然倒塌,三十多个昏迷的孩童蜷在草席上,最小的腕间还系着端午辟邪的五色丝。林川挥剑劈开燃烧的房梁,热浪灼焦了他半边衣袖。怀中小女孩突然抽搐着吐出口黑血,在他衣襟画出一道刺目的红。

 "百日枯的毒引是曼陀罗花粉。"苏婉清突然扯住他衣袖,指尖银针在女童百会穴轻颤,"我在杏林堂见过类似病例,需用七叶重楼混着晨露..."她话音戛然而止,袖中滑落的染血帕子上,并蒂莲的绣纹与三年前塞进林川行囊的一模一样。

 官兵的呼喝声混着救火钟声逼近,林川背起最后三个孩子跃出火海。苏婉清立在断墙残垣间,火光将她手中染血的《千金方》残页照得透亮——那页边批注的簪花小楷,正是林川赴考前三日教她习字时留下的墨迹。

 雨势渐歇,东方泛起鱼肚白。林川将神龙剑归鞘时,剑柄龙睛在晨光中闪过血色——三年前寒江畔,老翁将剑交予他时曾说:"此剑饮够百家泪,方显真龙相。"

 晨雾裹着焦糊味漫过街巷,林川背靠断墙喘息,怀中女童的呼吸细若游丝。苏婉清撕开染血的袖摆,露出腕间三寸长的旧疤——正是当年为试药留下的痕迹。她将银针浸入随身酒囊,针尖在女童指尖连刺七下,乌血顺着井穴滴入青瓷瓶。

 "百日枯需用七步蛇毒对冲。"她咬破自己舌尖,混着药粉的血珠滴入瓶口,"川哥哥按住她膻中穴,莫让毒血逆冲心脉!"

 巷外突然传来铁甲铮鸣,十二名金吾卫持戟逼近。林川剑鞘横扫,挑起地面积水化作雨幕。水雾中寒光乍现,三支弩箭穿透蓑衣钉入砖墙,箭尾缚着的绢帛赫然写着:"午时三刻,西市旗亭"。

 "带孩子们去普济堂。"林川扯下半幅衣襟裹住女童,血迹在麻布上洇出北斗状斑纹,"找陈大夫,就说梧桐巷故人求诊。"

 苏婉清背起孩童转身刹那,袖中滑落的药瓶被林川接住。琉璃瓶身映出她脖颈新添的灼伤,与三年前诗会那日替他挡下热茶的旧痕重叠。林川忽从怀中掏出梅枝玉簪,簪尾暗格弹出一粒赤丸:"吞了它,能阻百日枯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