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蝗灾突袭迁移榆关(第2页)
这时候的人最怕的就是得病,尤其最怕发烧,村里有些个人家的孩子小时候发烧,烧到最后脑子烧坏了,现在痴痴傻傻的。
元宝以前也烧过一次,虽然没有烧到痴傻的地步,但整个人也显得有点憨傻。
今年也五岁了,话说的还是有点少,成天喜欢跟着村里那些比他大点的孩子后屁股玩。
王婆子对他没啥要求,既不用去上山挖野菜,也不用去河边找虫子。更不用浇菜地、喂鸡、打扫院子。
元宝小时候对张小米挺亲近,毕竟那是他亲姐。
可慢慢长大后,这孩子跟她格外亲近,即使她对这孩子没有多亲近,也挡不住元宝喜欢跟着她。
至于为什么喜欢她?也很简单,这一年夏天到上秋,她每隔几天都能去河里摸几条鱼回来给他们加个菜。
元宝就觉得跟着兰花阿姐有肉吃,他对兰花阿姐摸鱼的本事羡慕的不行,每次兰花阿姐去河边他都要屁颠屁颠的跟着去。
元宝下过无数次河,学着兰花阿姐的姿势也摸了无数次的鱼,别说侥幸的真摸上过几条小鱼,其他大部分时候都是无功而返。
可他也不泄气,孩子嘛不知道什么是失败,就只是喜欢跟着比自己厉害的孩子玩。
夏天的蝉鸣扰人清静,不过今年的夏天,因为几场大雨倒是让村里人偶尔歇歇。
村里人都感叹这几年老天爷赏饭吃,今年这几场大雨更是让他们松快了不少。
就在村里人感叹老天爷仁慈的时候,突然一场大灾难迎面而来。
蝗虫大军突兀的从北方密密麻麻飞往这边,上河村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仅仅一天的功夫,几百亩田地就被啃食的一干二净。
蝗虫连停歇都未曾,直奔着县城周边几十几个亭子得田地,不过几日而已,原本翠绿的粟米地转眼光秃秃只剩杆子。
哀嚎遍野,不亚于敌人冲进村子里烧伤抢掠,这是粮食……是村里人往后一年的口粮,就这么没了……没了。
各村里长哀痛之下不忘最快速度赶去县里,三老听闻消息一个踉跄不稳跌坐在椅子上。
三老一脸惊恐,这可是塌天大祸,一不小心要丢了命呐……
三老心如擂鼓,恐惧令他额头冷汗涔涔,只能硬着头皮去县衙找县令。
到了县衙颤抖着声音与县太爷说了此事,县太爷扑通跌坐在地上,还是师爷赶忙过来扶起县令悄声提醒“大人……此事事关赋税,咱们县衙里也没那许多粮食缴纳,当务之急应加急文书奏请与陛下决断!”
县太爷如丧考妣此时哪还有心思回复师爷的话,他难道不知该奏请与陛下决断?一个乡里几万人,他的县下可是好几个乡呐!
年年秋收缴纳赋税良好,县令的评职就会良好。
可若是一旦出现地龙、洪水、疫病、粮灾……龙颜大怒,轻则削官为民,重则小命难保!
去年秋日听闻南方连下了一个月的大雨,无数个县下的粮食都被那一个月的大雨毁于一旦……咋今年就轮到他们了?
“县太爷……”师爷心急的再次提醒。
县太爷闭了闭眼,再次睁眼恢复些许冷静,回到案桌提笔写加急奏折。
三老陈情过后唉声叹气的离开了,各村村长还在家等他消息呢,如今这等大事是要等着县里的解决办法。
上河村气氛凝重,张家这两日也无一人说话,张老汉和两个儿子坐在院子里不声不响的发呆。
王婆子和两个媳妇躲在屋里擦眼泪,元宝这两天也不敢出去玩了,似乎也明白发生了很大的事。
张老汉沉重的摇头对着两个儿子道“眼巴巴的等着不是个事,你们带着息妇去山里多挖点野菜,咱家不能活活等着饿死。”家里的粮食剩的不多,只能多挖野菜充饥,那点粮食不能动。
哥俩点头拽着各自的媳妇上山去挖野菜,不仅是张家如此,整个张村亦是如此,一时间山上影影绰绰都是人。
她也没想到,蝗灾来的如此迅猛,让人措不及防,就已经颗粒无收了。
蝗灾让人措手不及,上河村的天仿佛都塌了一半。
即使在家她也能时不时的听见,附近黄泥茅草屋里传来哭泣声。
这就是灾荒……如果这几十个村子没有粮食度日,怕是根本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蝗灾震的头脑发昏,原本想等着秋收一定要去县里换些好东西回来。
如今事出突然,上河村能不能挺过秋末都难说。
县里此时也不能下发赈灾粮食,毕竟县衙里的粮食不多,从奏折出发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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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每天如坐针毡等着朝廷下发的旨意,而此时奏折虽用不上八百里加急,可也是日夜兼程紧急发往盛京。
又过三日后加急的蝗灾奏折终于呈到夏朝皇帝面前,大殿之中臣子先后禀报最近要事,待一一汇报完毕,或是当场解决或是留下待决。
这时皇帝才拿起一份加急奏折,环视下方大臣声音低沉让人窥不出喜怒“幽州县令加急奏折,县下四个乡遭了蝗灾。”
众臣皆是倒吸一口凉气,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之间竟相对无言。
四个乡遭了蝗灾,一个乡下十个亭、一个亭下有十里、一里最少一百一十户,一户人家最少七八人。
这……这最少有六七万人遭了灾,这、这是大灾,一个处理不好难民可能就要暴动。
“众爱卿怎得不回话?听不清朕所讲?”文帝李胤面色一沉呵斥声在大殿内响起。
众臣皆是一惊惶惶叩拜“陛下息怒……”
大臣中有人试探出声“陛下,此次幽州蝗灾如此严重,臣以为陛下应尽快发放赈灾粮食。”
跪在前首的大司农身躯一震立马应声“陛下,臣以为发放赈灾粮并非良策。
近三年各地赋税虽都足一缴纳,但各州关口连续数年维护修整,各地边关粮食需求巨大。
去年秋收南方暴雨连续月余,十几个乡的粮食毁于一旦,陛下下旨发放赈灾粮食。
除之之外陛下仁慈年年又赏与诸侯粮食金银不在少数……”
“大司农!”李胤帝低喝一声打断他的话“朕不想听你唱戏,有话直说!”
大司农冷汗涔涔头紧贴地面颤着声道“陛下……国库、国库空虚,实拿不出赈灾粮食。”
“砰!”李胤帝面色一沉怒拍案桌“国库空虚?你说国库空虚?”
不怪李胤帝震怒,就好比你创业成功,天天通宵达旦奋斗。
外出有车马,回家有美食,媳妇穿金戴银还不止一个。
可突然有一天远房亲戚有事需要借点钱财,结果财务告诉你“公司账面没钱了……”
没粮比没钱还可怕,各地年年秋收缴纳赋税,除去给边关、和各地诸侯,他不信偌大的夏国难道只有这一点粮食?
这几年算是风调雨顺,除了去年南方月余的暴雨,各地诸侯也谨小慎微没有生事。
可今天若是哪一方诸侯叛乱,他的国库竟然还拿不出余粮打仗了?
大司农跪在下首心里也是憋屈,这破头衔看着风光无限,掌控夏国财政粮食。
可陛下不会想到,年年单就是赏赐各地诸侯那就是一笔庞大的开销,还有边关的士兵、朝廷官员月月的俸禄可不单单是银钱,还有米粮的发放。
王宫的娘娘、公主、皇子、奴婢、侍卫……
这还不算陛下心情大好突然又奖赏哪个臣子,就这么一大摊子事,多少钱粮能顶的住?
他夜夜难眠,头发都掉了大半,愁啊!无钱无粮还要被问责不会当家,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能说啊!呜呜呜~
李胤帝心里悲凉,兢兢业业的做皇帝,国库空虚的连赈灾粮食都拿不出来。
这说出去让天下人知道,还不嘲笑他这天子穷的连粮食都没有?
“那依着大司农,幽州几万人通通饿死置之不理?”李胤帝语带嘲讽。
“臣不敢……”大司农跪在下首战战兢兢。
身后其他大臣眼观鼻鼻观心,陛下若是申饬大司农,对他们百利而无一害。
大司农自然知道官场无情,此时身后一片寂静自然也明白无人相帮,身处高位看着风光无限,实不知多少人妒恨他的位置恨不得取而代之。
大司农眼珠子转了转试探的道“陛下,臣有个办法……”
“说来听听!”李胤帝看向大司农。
“陛下,边关连年休整耗资巨大,榆关尤为重要,每年修整都要从盛京周边抽调平民服役。
这幽州离榆关不过二三百里,如幽州县下受灾村户迁移至榆关,一是可多开荒种田,所收获粮食近水楼台先紧着榆关,二是几万人抽出一半修整城墙,一日两顿既解决修整边关问题,又可解决灾民温饱问题。”
众臣……
别说还真是一举两得,这样朝廷就不需要拿出巨大的赈灾粮了。
李胤帝此刻怒气消了大半,心情颇好“不愧是孤的大司农,孤有你何其有幸!好,传旨下去,幽州县下受灾百姓迁移至榆关暂且安家落户!”
“陛下英明……”众臣再次俯首叩拜。
此消息传回幽州已经是又十天过去了,县令得知陛下并未降罪,当场泪湿眼眶,遥望盛京方向叩拜感恩陛下隆恩。
天下十关,榆关乃十关之首,距离盛京不过百里。北依燕山,南连渤海,可以说榆关若是失守了,那盛京也就没了,可见榆关之重要性。
所以年年需要修整加固城墙,比起其他九关,榆关所需要的金钱粮食更为巨大。
三老将迁移的消息告知各乡长,乡下下达至亭长、最后是里长。
这一消息犹如惊雷,震的张家村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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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移……撇下守着百年的张家村,跑到几百里外的榆关,人生地不熟……村民们害怕。
里长在大榕树下向村民普及榆关的一切,而这时她也才了解了所处的地理位置。
盛京就是现代的北京,而榆关应该是山海关,至于她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是河北方向。
山海关离北京那自然是近的,她还真没想到有一天能换个地方居住,还能离着北京那么近。
至于迁移她真的无所谓,张家村她也没有多少归属感,去哪里生活都是一样的。
朝廷下发的旨意是五日内必须动身,尽管村民们不想走,可朝廷下发了旨意你就必须走,不走就是抗旨要砍头。
五日之内村民们要收拾家伙事,蓄水、挖野菜、制作干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