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门36天局小说故事

第7章 与狼共枕(第3页)

 她想呀想的,便涌出了酸楚的眼泪。如同在含香院时那样,她和着泪水进入了恐怖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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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觉醒来,貂蝉发现自己的赤裸柔躯王俯伏在董卓的肥厚身体上,同时觉得自己像一只无鳞的鱼,正在惊涛骇浪的大海中潜游,缓缓地游到了海的尽头。经过这次潜游之后,她感到慵倦无力。仿佛溺水时抓住一根稻草,她紧紧地抓住董卓的双肩不放,深怕失去稻草便沉入无底的深坑。然而,稍事喘气后的董卓,又果断地把她扳过身来。她再次被掩埋在一座巍巍大山之下。随着又是一阵阵山动地摇。董卓的狂激性热情,使初尝雨露的貂蝉,感到迷惑。她想象不出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会有如此悍猛的雄风 

 他们两个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已是次日傍晚酉时。有了几次肌肤之亲后,貂蝉对董卓不再羞怯,也无多少拘束。在和董卓同餐共饮时,貂蝉突然问: 

 “二郎,你究竟多少岁?“六十了。” 

 “我不信。” 

 “我孙女董白都年过及笄了。你还不信?”“那你怎么还那么有力气呀”貂蝉似笑非笑道。 

 “这里的原因有两条,一是你的绝色美丽,使我一夜之间,还老返童。总觉得和你在一起,我有用不完的劲。二是我常喝鹿血、鹿茸酒。你听过一只公鹿可以侍候十六只母鹿的事吗?”董卓哈哈大笑道。 

 貂蝉瞪他一眼,笑笑问:“二郎,你眼下有多少只母鹿呀?” 

 “不瞒你说,我的母鹿可多呢。有名份的夫人只有一个,妾姬也只有十八。没有名份的侍女一千有余。”董卓洋洋得意,也不管貂蝉此时的感受。 

 “那你比公鹿还有本事。你有这么多母鹿,一夜一个,少说要轮三年。”貂蝉话中颇有讽意味。接着,又试探地问:“今夜,你该到其它母鹿那里去了?” 

 “不,不。有了你这位仙女陪伴,我再也不要别的母鹿了。”董卓说完,便拥着貂蝉向卧房走去。 

 世上的事,最艰难的是头一回。突破了头一回的难关,往后就慢慢习以为常了。男女性事无不如此。貂蝉由董卓扶着步进卧房时,想到自己苦苦坚守的贞洁之身竟失污在这张豪华的玉床之上时,便有一丝潜在的惆怅、羞愧,自心灵深处泛起。但由于不是第一次,这种意念上的失落感、羞涩感极为薄弱。加上又喝了许多杯的酒,身上有几分灼热,亵衣似乎也汗湿了,未等董卓发话,便躲进房内的化妆室里卸妆更衣。 

 化妆室一丈见方,挂满了各色各类衣服。貂蝉关好小门,在室内柔和的烛光中,除却了外衣和汗湿的内衣裤,用丝绸巾擦拭身上的汗渍,刚要套上干净的睡衣时,突然看到小门下端的百叶窗外有 

 一双蓝幽幽的眼睛。她一惊,本能地啊了一声,脱口说出: 

 “你,二郎,你在偷窥” 

 小门“呀”一声推开了。董卓没理会偷窥二字,一走进来,便嘻皮笑脸地道: 

 “你为何更衣这么久我等得不耐烦了。” 

 说完便伸手扯掉貂蝉刚披上的睡衣,横腰将她那柔滑光洁的胴体抱起,退出小门,轻放在卧床上。 

 “看你急得像馋猫似的。”貂蝉仰躺在床上,哭笑不得,欲推又止:“再急,也不该扒在地上偷窥。” 

 董卓也不答话,只忙于呼风唤雨。貂蝉双手抱住董卓的脖子,幽幽道: 

 “二郎,贱妾什么都给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偷窥来吓我?”“偷窥比明看来得刺激。你听过一句男女间的俗话吗?”“贱妾深藏闺阁,只知《四书》《五经》,去哪里听男女间的五闻? 

 “我现在说给你听好不好” 

 还处在兴奋之中的貂蝉,自然爱听此类之话降温,但口里却说: 

 “不听,不听,你满口淫言秽语,难听死了。” 

 “你不听,我偏要讲。”董卓坚持道:“许多男人都有窥淫癖。常言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偷不得。偷不得的女人身体最为好看。” 

 “我又不是你的偷不得,为何还要偷看” 

 “问题就在于这个‘偷’字。你虽然已经让我抢到手,成为我的人,我还要封你为二夫人的名分。但你和别人不同。你一身白晰、纯净、圆润、丰满,犹如一尊完美无瑕的玉人,特别好看,明里我看不够,还要暗中偷看才能过瘾。——噢,对了。我明天就命人砌一间黄金化妆室,让你在金屋里梳妆更衣,这叫做金屋藏玉人。那才叫好看呢。” 

 貂蝉一听,心中自然一阵惊喜。惊喜自己的美丽,已经赢得了董卓的珍视和宠爱。但是想起义父说的,董卓是一个残忍暴戾之人,视女子如玩物,玩腻即丢,随意转送给部曲,单靠色相是不能使他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心中又不免隐隐担忧起来。担忧董卓在占有自己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爱弛,便是厌倦,任意将自己转送给别人。到那时,自己一死了之,倒没什么,可是吕布怎肯杀死董卓呢?董卓不除,又怎能报义父王允之大恩大德呢? 

 她想到必须运用自己的一切手段来笼络他,让他日夜沉溺在自己身边。已经不再羞涩的貂蝉,在主意打定之后,便开始主动向董卓全面进攻了。 

 “怎么不讲话”董卓见貂蝉呆呆的,以为她不相信,便道:“我也许脾气暴躁了点,但我一诺千金,从无食言。爱姬如不信,我可以向天发誓……” 

 貂蝉见他发誓,不知为什么却于心不忍,她赶忙伸出左手掩住他的口,并将自己光滑的左腿搭在他的多毛肚腩上,柔柔地道: 

 “二郎疼爱贱妾,不用发誓,我心中已经明白。其实,我要的是 

 二郎待貂蝉像金子一样坚贞的心,而不是什么黄金化妆室。” 

 “我的心,你又看不到。我只能用黄金屋代表我一颗疼爱你的心。我还要在后花园盖一个亭,专门让你歇凉观景。我想此亭就名叫‘貂蝉亭’吧!” 

 “谢二郎!”貂蝉像婴儿似的依偎在董卓的宽厚的胸前,轻轻地抚摸着他那肥腴的脸颊,说:“不过,此亭不要用贱妾的名字。” 

 “那叫什么名字呢?” 

 “我想,太师是一条强龙,不久将坐上龙椅,贱妾自然为贵妃,便是一只金凤了。既然此亭是为我而盖,还是叫‘凤仪亭’更有诗意。你说呢?” 

 “说得好,说得好。我是龙,你是凤,龙凤和鸣。还是你聪明,就叫‘凤仪亭’吧。哈哈。” 

 董卓说完,便将自己的头脸向貂蝉的饱满胸前探去,没多久便进入甜蜜的梦乡。貂蝉见他睡得那么沉静甜美,呼吸又那么匀称,忽觉他不像一个六十岁老头,倒像一个三岁小孩,顿时心中涌起一股母性的柔情,不由得将他搂紧,再搂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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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卓讲话历来算数。他对貂蝉的承诺一一兑现。 

 九月初九重阳节那天,他携带貂蝉回到“郿坞”小住半个月,叩拜了九十岁的老母池阳君,见过六十岁的大夫人邹氏,并大摆酒宴,向全家三百多口人隆重宣布:纳貂蝉为二夫人,把那些侍侯董卓多年、已为他生了孩子的一大群侍妾抛在后边。至于民间新选的八百名美女,董卓更是视她们如粪土,根本不屑一顾。 

 到了九月底重返长安太师府,貂蝉看到已经砌好的黄金化妆室,伫立在她的卧床前。那建在后花园池塘边的五彩“凤仪亭”也已竣工了。一切的一切无不如愿以偿。 

 但是,这位本来视女子如玩物的董卓,还觉得对貂蝉爱得不够。十月初,他择定晴日,携带貂蝉游览长安城内郊外的风景胜迹。他们骑马登临了高耸入云的太白山,泛舟畅游了风光绮丽的“曲江池”,乘舆瞻仰了气势雄伟的“秦皇陵”,甚至还专程到达骊山的最高处,观看了古西周的“烽火台”遗址。 

 烽火台是周朝为防御西戎所建。一旦西戎入侵,即点起烽火,作为信号,诸侯见火,就派兵援救。周幽王的妃子褒姒,姿色美丽,能歌善舞,幽王百般宠爱。但褒妃却从来不笑。幽王为了让褒姒发笑,利用烽火戏诸侯。虽然博得了褒姒一笑,却失去了天下。 

 董卓在“烽火台”旁对貂蝉说了这段故事后,做一个鬼脸道:“周幽王因褒姒一笑失天下,而我董卓呢?却要因貂蝉一笑得天下。” 

 貂蝉听了满心不安,一脸迷惘,问道:“二郎,此话怎讲?” 

 “因为,自从你这位聪明美丽的仙女来到我身边后,我经常梦见自己黄袍加身,携着贵妃凤冠霞披的你,出入未央宫。”董卓大笑道。 

 “是吗想不到我貂蝉真的有贵妃之命。”貂蝉也掩口嘻嘻大笑。 

 但她心里明白,自己的笑并不轻松,并不开心。她觉得自己的甜甜笑声里,包藏着一把温柔的钢刀。这把钢刀将刺死董卓,也将毁灭自己的一生。 

 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她和董卓五十天的肌肤之亲,五 

 十天的床笫和谐,五十天的形影不离,五十天的百般宠爱,不可能不萌生一种说不清的男女之情。她日渐觉得,董卓并不像传言中的那么残忍无情、那么可恨可恶。她渐渐对他有些喜欢,她觉得他有一种王允所没有的英雄气概。她至今仍然有“烈女不嫁二夫”的意念。在暗地里,她曾冒出一个念头,她虽然不爱董卓,但他毕竟是自己的事实上丈夫。丈夫命越长,对于一个被心爱的妻子来说,自然是最为有利。 

 然而,义父王允的话,仿佛一颗闷雷,很快地在她头顶炸响,炸得她五脏六腑同时翻滚。她为自己有这种叛逆义父的想法而震惊。她对义父已做过铲除董卓的承诺。她想,一个人言而无信,何以立身处世她别无选择,她只能依“连环计”行事,悉心除掉忘图篡逆汉室天下的丈夫董卓,然后一口吞下“鹤顶红”毒药,魂随丈夫而去。 

 貂蝉想到这里,心里坦然了,反而笑得很开心,笑得很妩媚,笑得让董卓神魂颠倒,笑得使董卓忘了自己,竟然在“烽火台”旁的如盘巨石上,紧紧地搂住她,羞得随行的家丁婢女个个低头窃笑。 

 董卓自从收纳貂蝉之后,为色所迷,为情所困,整整五十天过去了,他不上朝,不理朝政。他日夜沉溺在貂蝉身边。他觉得貂蝉从肉体到心灵,都有一种别的女人所没有的神奇媚力。她,仿佛一座取之不尽的玉山,宛如一井喝之不竭的甘泉,诱惑他日夜征服,但又让他的征服欲得不到完全的满足。年过六十的他,生命力依然旺盛,貂蝉来了之后,他有一种返老还童的感觉。他和貂蝉征战前夕,已经无须喝鹿血、鹿茸酒,便可达到欲仙欲死之境。他本性好色,和别的女人相处,就像一雌一雄动物,只有肉欲的享乐,过眼就忘。如今,他和貂蝉在一起,不但有欲的满足,而且还有情的享受。他始悟到男女间情的享受远远地超过了欲的渲泄。过去他也喜欢过某几个美女,但没有一个像貂蝉这样使他刻骨铭心,使他须臾难舍。他甚至想过,此生有绝色美女貂蝉相伴,不做皇帝也罢。但又想到如果自己不做皇帝,这天下势必大乱。现在又加一条理由,如果自己不做皇帝,貂蝉就没有贵妃可当。这对她来说太不公平了。所以他还是要加快步伐做皇帝。 

 貂蝉阴差阳错成为董卓的妻子,自己也渐渐认了命。她记得有人说过:男女邂逅相遇,前世要修十年缘;男女同餐共饮,前世要修百年缘;男女同末共枕,前世要修千年缘。她相信她和董卓的夫妻缘份。当她被董卓心爱着时,她很难不做出相应的感情回报。丈夫无微不至地爱着妻子,而妻子却要千方百计地杀死他。这在“有恩必报”的貂蝉脑子里,又陡生一种对丈夫的负疚感。所以她极尽一个妻子的义务,想以此来补偿丈夫,平衡自己的负疚心里。她慢慢发现,在对英雄董卓的情感回报中、在对丈夫二郎尽妻子义务时,自己也享受到一个女人应该享受到的人生权利。她自认自己的来日无多,所以对一个正常女人所应享受的,她特别珍惜。 

 于是,这五十天来,他们两人颇像一对民间的新婚夫妻,互相愉悦,互相体贴,互相迷恋,忘记了年龄的距离,忘记了婚姻的畸形。对貂蝉来说,甚至有时还忘记了家仇国恨。 

 十月初八,董卓偶感风寒,病倒了。被专宠的妻子貂蝉,衣不解带,日夜陪伴,精心伺候。凡侍婢煎熬给董卓喝的汤药,她必先尝,断定无毒无害,方让丈夫服下。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出于曲意逢迎,还是真心尽责。但董卓对此却十分感动,对貂蝉宠爱倍增,简直把她当活观音供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