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暗中较劲(第2页)
第四章 针锋相对
南京日本领事馆的地下室,陈其业盯着从芜湖米行搜出的残信。“潮平两岸阔”五个字在放大镜下泛着微光——是用江豚鱼油写的密语,对应长江流域的中转站。他忽然想起杜志远在黄埔时总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猛地在地图上的“南京浦口”画了个圈。
“木村课长,杜志远很可能利用浦口的‘日伪合办’货栈,”他指着长江北岸的据点,“表面给日军运煤炭,实则在夹层里藏药品。”
午夜的浦口码头,探照灯在江面扫出银链。陈其业带着宪兵队撬开第三艘货船的底舱,却只看见整齐码放的无烟煤。正要发火,船头突然传来骚动:几个搬运工的棉袄里掉出卷成烟卷的奎宁药片。
“八嘎!”他踢翻煤筐,却见煤灰里埋着半张路线图,箭头直指上游的安庆。当他带着船队连夜赶到时,安庆码头只有空荡荡的芦苇筏,江风送来远处的汽笛声——真正的货船正挂着“华中水电株式会社”的旗子,混在给日军送发电机的船队里顺流而下。
第五章 暗渡陈仓
丹阳湖的芦苇荡里飘着薄雾。杜志远蹲在采菱船头,看着女儿红的酒坛在水面轻轻摇晃——坛底用蜡封着盘尼西林。二十艘渔船呈雁形排列,船头坐着扮成渔妇的地下党成员,竹篓里的菱角堆得老高,正中央藏着用荷叶裹紧的药箱。
“来了。”船尾的老渔夫轻咳三声。三艘日军巡逻艇的马达声撕开晨雾,探照灯在芦苇间扫出雪亮的光路。杜志远向左侧船队比出三指——这是遇到检查时的“散花阵”。
第一艘渔船被截停。日军曹长用刺刀挑开菱角篓,突然盯着渔妇的围裙皱眉:“你的手,不像打鱼的。”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密集的枪声——是湖西游击队在袭击日军的了望塔。混乱中,二十艘渔船同时划向不同的芦苇巷,船尾拖出的菱角藤蔓缠住了巡逻艇的螺旋桨。
杜志远看着渐渐远去的火光,摸了摸藏在箬帽里的纸条。那是陈其业三天前让人“意外”掉落的假情报,说日军要重点清查丹阳湖的渔船,却不知他反其道而行之,用最危险的路线送出了最急需的药品。
第六章 双面迷局
回到南京公馆,陈其业对着炭火盆冷笑。从安庆带回的“战利品”不过是几箱过期的阿司匹林,而木村刚才的电话里,已经有了不耐烦的枪响背景音——那是日军在处决办事不力的下级。
“科长,淀山湖传来消息,”李麻子递上浸着水渍的密信,“杜志远的人在收购旧渔网,说是要加固渔船。”
陈其业将信纸凑近油灯,看见右下角用鱼血点了三个小点——这是杜志远当年在长江航务局用的“水鬼暗语”,代表三条备用航线。他突然想起三年前和杜志远一起勘察江淮水道时,对方曾说“最隐蔽的航线,往往藏在古人的智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