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集:《标准的动态调整》(第2页)

 陈砚在白板上画下三个同心圆:内核是现有准则条款,中间层写着“Ai自主性”“跨领域融合”,最外层标注着“公众认知偏差”。她突然想起三年前制定准则时,团队争论最激烈的是基因编辑的操作权限,谁也没提过要给算法划定伦理边界。

 第一次修订会议持续了十小时,最终确定成立三个专项组:技术组负责评估Ai与生物技术的融合路径,伦理组梳理潜在风险点,公众组设计意见征集方案。散会时已是深夜,陈砚站在电梯口撞见周院士,老人正对着手机屏幕叹气——那是他在肿瘤病房工作的女儿发来的消息,说有位患者拒绝治疗,理由是“不想被机器摆布”。

 公众意见征集采取了前所未有的形式。在城市中心广场,团队搭建了沉浸式体验舱:戴上vr设备,普通人能看到Ai如何筛选基因序列;触摸互动屏,就能给不同伦理场景投票。退休教师王建国连续三天来体验,他的妻子正在接受基因疗法。“我原来以为机器都是冷冰冰的,”他在留言板上写道,“直到看到算法在拯救生命和规避风险之间反复计算,倒比某些医生更谨慎。”

 但争议从未停止。某科技巨头的Ai总监在访谈中直言:“伦理准则不该成为技术进步的枷锁。”这句话引发轩然大波,社交媒体上#伦理滞后论#的话题阅读量突破二十亿。陈砚的团队不得不在直播中回应:“我们不是要给科技套上枷锁,而是要修建护栏。”

 第二阶段修订会议移到了线上,全球六十万网友通过云端参与讨论。当被问及“是否允许Ai自主进行基因编辑”时,73%的投票者选择“在人类监督下允许”。这个结果让陈砚想起李阿姨的话——公众真正在意的不是技术本身,而是谁在掌控技术。

 技术组提交的报告揭示了更严峻的现实:现有算法已经能在0.3秒内完成人类专家需要三个月的基因序列优化。首席工程师展示的模拟数据显示,如果严格遵循现行准则,至少57%的前沿疗法将无法落地。“就像要求自动驾驶汽车必须沿着十年前的地图行驶,”他说,“我们得让准则跟着技术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