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集:《深海探测的伦理准则》(第2页)

 接下来的三个月,林岚的团队在太平洋上漂泊。他们的科考船“守望者号”后舱改装成了移动实验室,海洋学家们轮班守在显微镜前,记录着从不同海沟采集的生物样本。实习生小陈在分析热液虾的肠道菌群时突然惊呼:“它们的消化酶能分解微塑料!”

 林岚立刻调取该海域的采矿规划图——康泰集团计划在半年内启动这里的钴矿开采。她抓起卫星电话打给周明宇时,信号突然中断,甲板上传来惊呼。一只背甲呈六边形的深海蟹正顺着锚链爬上来,它的螯钳夹着块破碎的太阳能板,那是去年某国秘密投放的深海监测设备残骸。

 “这说明人类的活动已经干扰到6000米以下的生态了。”林岚对着蟹壳上的刮痕拍照,“上周在克马德克海沟,我们发现被声呐震晕的睡鲨,胃里全是采矿机器人的润滑剂。”

 周明宇在冰岛的国际会议上展示这些照片时,各国代表的反应泾渭分明。岛国斐济的代表指着海平面上升预测图:“我们的国土每年消失2%,需要矿产制造储能电池,没时间等你们慢慢研究。”俄罗斯的深海采矿企业代表则敲着桌子:“《联合国海洋法公约》只禁止开采国家管辖海域,公海的资源属于先到先得者。”

 休会时,林岚在走廊遇见了老海洋学家艾娃。这位78岁的挪威人从保温箱里拿出个玻璃罐,浑浊的液体中,一只类似水母的生物正发出脉冲状光芒。“1985年我在挪威海沟发现它时,它的族群覆盖300平方公里。”艾娃的声音发颤,“去年回去,只剩下17只了,附近刚好是海底电缆的铺设路线。”

 玻璃罐突然剧烈震动,外面传来争吵声。康泰集团的工程师正与环保组织代表推搡,前者手里的深海采矿模型摔在地上,合金制成的“矿爪”碎成几片。林岚捡起碎片时突然想到什么,跑回会议室在白板上写下:“自毁机制”。

 “所有采矿设备必须安装生态敏感区识别系统,一旦探测到未知生物浓度超过阈值,立刻启动自毁程序。”她的粉笔在白板上划出红线,“就像航天器的逃逸塔,这是最后的安全线。”

 张启明在第二天的听证会上对此嗤之以鼻:“每台设备加装这套系统会增加12%的成本,而且谁来定义‘未知生物’?林博士要让整个行业为几只小虾停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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