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野史大甩卖一路逆风的80后

第49章 本草纲目传后世(第2页)

 他这一走就是十年,足迹踏遍了大江南北。在武当山,他跟着采药人爬上悬崖,采到了传说中的“七叶一枝花”,那药能治蛇毒,当地人说“七叶一枝花,深山是我家,毒蛇见了我,绕道又搬家”。李时珍趴在崖边,仔细画下叶子的形状,连花瓣上的纹路都没放过,还让采药人演示怎么用它敷蛇咬伤,记在册子上:“凡被蛇伤,取根捣汁敷之,立愈。”

 在庐山,他遇到个老和尚,用“何首乌”延年益寿,八十多岁还能挑水劈柴。老和尚告诉他,何首乌要选“赤白各半,形如鸟兽状”的,九蒸九晒后吃才有效。李时珍不信邪,专门挖了不同形态的何首乌,分别蒸煮试验,发现确实“赤者补阴,白者补阳”,并非像有些医书说的“单一药效”。他还在寺里见到一种叫“忍冬”的藤,冬天不落叶,老和尚用它的花(金银花)治好了许多风寒病人,李时珍便记下:“忍冬花,又名金银花,甘寒无毒,治一切风湿气,及诸肿毒、痈疽(yong ju)疥癣(jiè xuan)。”

 李时珍在岭南的时候听说有种叫“钩吻”的毒草,长得像金银花,常被人误采。为了分清两者,他冒着生命危险,先让兔子尝了钩吻,兔子没多久就抽搐而死;再让兔子尝金银花,兔子却安然无恙。他在册子上画了两幅对比图,特意注明:“钩吻叶尖而光,金银花叶圆而有毛,不可不辨。”

 李时珍不光采草药,还格外留意民间的偏方。在浙江水乡,渔民告诉他,“海马”不是马,是鱼,用它泡酒能治肾虚;在北方草原,牧民教他用“狼毒”根杀虫,说“此药虽毒,埋在粮囤里,老鼠闻了就跑”;甚至在市井街坊,他也蹲在剃头匠旁边,看他们用“皂角”洗头,记下药性:“皂角去垢,胜于肥皂,洗头沐面,能润肌肤。”

 十年后回到蕲州,李时珍带回的不只是满满二十箱药草标本和笔记,还有一脑子的故事。他把自己关在“濒湖草堂”里,开始整理这些材料。书案上堆着小山似的书稿,旁边放着个砂锅,时不时熬点草药验证药性。有次他试“巴豆”的泻下作用,吃了半粒就拉得站不住,李建元吓得要去请大夫,他却摆手:“记下来,巴豆‘辛热有毒,半粒即可致泻,过量则伤人’。”

 编写到第七年,家里的钱快花光了。原来的积蓄都买了药草、请了抄书先生,连吴氏的嫁妆都当了。有天夜里,李时珍对着油灯叹气,李建元忽然说:“爹,我来抄吧,我认识字。”于是父子俩一个写,一个抄,常常到鸡叫才睡。吴氏则每天早上煮一锅稀粥,把药篓里剩下的山药、莲子加进去,笑着说:“咱们吃的都是‘本草’,强身健体。”